要是“魏少”說的是自己沒想害他們,扛幫漢子壓根不會信。可是“魏少”輕蔑地說,就他們這群窮鬼,用得著他想法子暗算要搞死直接就搞死了,扛幫漢子們遲疑地停下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有幾分道理。
姓魏的那么有錢,身邊還有這么多有能耐的下手。想弄死他們這群窮腳夫,至于那么麻煩
羅瀾舟原本以為衛厄這么囂張,今天這場混戰是打定了。沒想到對面竟然真的緩和了。
羅瀾舟“”
行吧,這何嘗不是一種說服力。
當你足夠不是東西的時候,你說自己想殺人懶得廢這么多事,那大伙兒肯定是信的。
沒有人品,也是一種人品。
“那你說說,為啥干這種事,俺們的東門營為啥會炸尸,還害死了俺們一個兄弟。”最前頭的扛幫漢子也是第一個大叫指控的那人站出來,隔著一段距離朝“魏少”問道。
“魏少”似乎鎮住場子后,就懶得和這群窮鬼多說了,直接朝自己的手下掃了一眼。
衛十道起先以為他們說的“炸尸”,是死尸復活的那個“詐尸”。便說,黃河邊陰氣重,保德河段積尸更是古怪,出現集體詐尸的情況再正常不過。放心,這事好解決,他們去把尸體尋回來,一一加符箓鎮住就行。
“尋回來”
對面的扛幫語氣奇怪到了極點。
“炸成幾百片碎片了,你們還想咋尋回來”
“什么”衛十道錯愕難掩,連在一邊負手,出演惡少的衛厄都側過臉,微微皺起了眉頭。
幾分鐘后,“魏少”、衛十道、羅瀾舟、陳程等人連同扛幫漢子們一起到了東門營。
這會兒是早上,雞鳴天亮,日光東出,本應該是天地間穢氣盡,清氣來的時候。可東門營里,此時尸氣沖天,臭不可聞。營地的木頭架子、破布帳篷上都噴著一股股腥臭難聞的黑血,一塊塊腫脹發白的浮尸碎肉散落在營地里頭。
和昨天晚上,衛十道來順鍋借勺時看到的營地,簡直是兩個樣子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部分扛幫漢子,板正正,僵硬硬站在東門營的空地上。這些人的身上,不知道為什么都有些潮潮的,仿佛他們是剛剛從水里出來似的。走近一聞,還能聞到一股極淡的河腥氣。
原來,扛幫漢子們昨天為了盡快拿到清河撈尸的百兩黃金,就把昨天撈出來的尸體,先運到了
離東門營不遠的一片荒地放著。打算等尸體全都撈上來后,再一塊兒埋了。沒想到,半夜就出來這種事
這不是和你們有關系是啥扛幫的漢子們還有不少面帶警惕,語氣火藥味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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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厄沒有回答,只是緩慢地瞧著整個營地的情況。
五行六道的人微微蹙眉。
衛十道走近一個木愣愣站著的漢子,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再喊了兩聲。后者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事應該和我們沒關系啊,”衛十道百思不得其解,“符箓做引、香灰化怨,俺們去掉封尸的尸蠟,應該是減少了黃河邊的陰氣才對。而且尸渦里的尸,和河面的漂尸,不是一回事。尸渦里的尸,是不可能自己上來的。這些人也沒有中煞的跡象,怎么會有水濕氣”
“什么尸渦不尸渦、水尸不水尸的,這倆天就你們這群外鄉人來要俺們撈過尸,你們可甭想甩手不認賬。”扛幫漢子急了,他們的人手有近三分之一在原地僵站著,里頭不少人可都是沾親帶故的兄弟。
“不是和你們有關系,又是什么”
“難不成我們大半夜自個來炸尸炸著好玩”
扛幫漢子們越說越激動,眼看又有要吵起來的跡象。
“是嗎”一直沒說話的“魏少”忽然冷冷道,他轉過頭來,看著扛幫漢子們,眼神莫名讓人打了個寒戰,“你們怎么確定,炸的尸,就是昨天撈出來的尸”
“不然呢。”扛幫漢子們不假思索地回道,回道一半,有人意識到衛厄的意思,話頭頓時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