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著又臟又累的活,拿的“賞賜”“薪水”有限,地位還不高。
觸發“牢獄之災”的節點,也在這兒。
衛厄給出的“誘餌”太大了。
他找上巡邏隊二隊把頭,拋出可以把線索轉給他,由他去給主堂堂口的甜頭。但是,他給出的消息太多,還每一條都是可靠的、真的這讓地位尷尬的“崔三”起了貪心
衛厄起頭說了,他是要借“崔三”做跳板,去認識內城里的大人物。
可他隨后卻點出,自己能夠認出那兩個供香會全力在抓的囚犯。
“崔三”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兇心要是把這三人抓起來,關進巡邏隊的牢房里,拷打逼問更多線索,酷刑逼他們幫忙指認囚犯,他不是照樣能夠往上升省得這些人見了其他大人物,把親手抓到囚犯的功勞獻給其他人。
提交線索的功勞,哪里有抓到囚犯的功勞大
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崔三”盯著衛厄的時候,他手底的一幫子巡邏隊成員,手都摸到腰間的家伙上去了。
衛厄卡著對方貪婪野心快要動手的點,補上一句“在外堂掌事口中聽說過把頭威名,多仰望崔把頭”算是暗示對方,自己在外城不是沒有認識的人。而他們是誠心前來,可以再做商量。
“在下在太原也無根基,一般的大人物未必瞧得上我。崔把頭若是肯信我,我有個建議”衛厄表現得就好像自己也跟崔三一樣,在商行、家族里地位尷尬,滿肚子往上爬的陰冷計倆,“您最好別一進內城就將消息提上去。”
“哦”
崔三轉著通紅的眼睛看他,空氣中又出現若有若無的獸類犬呼哧聲。
“我們是在城隍的破廟見到那兩個囚犯的,不過這時候他們已經走了,太原城這么大,他們要躲再容易不過。”衛厄說著句句屬實的話,看著面板“崔三”的信任值逐步往上漲,“我們只偶然知道他們想把太原香會攪和了,但是這消息不明,如果把頭就這么交上去一來,消息容易被會里其他的掌事截胡,功勞就落不到您頭上。二來”
衛厄掐準了崔三的心思,陰沉地笑了笑,“會堂里的事兒,幾位爺肯定比我
們清楚。”
“消息還不明確,我也是偶然一聽,現在交上去了,對方真動手抓到人了,功勞您一分沒有。”
“對方要是進了太原內城,畏懼香主威勢,放棄了燒城毀會的念頭。您把消息報上去,香會大人們白忙活一場,興師動眾什么事都沒發生把頭在堂里的形象”
衛厄點到為止。
崔三的神情沉了下來。
拋開“囚犯”就是堂皇坐在崔三面前的衛厄本人不提,衛厄這分析可謂是句句入理,站在崔三位置上考慮得分外周道。崔三眼珠以人類不大可能做到的角度轉了轉,喘著粗氣問他應該怎么辦。
“上報容易出錯,不如我們三人和把頭一塊兒行動,幫把這倆個囚犯揪出來。”
“既然是“香主”和“城隍”親自下令的,那就說明,那兩個囚犯一定不一般。把頭親力親為,就算失敗了,堂里不知道,也怪罪不到你們頭上,是不”
“而我,我只要崔把頭上位后,幫我打通一些拜香的關竅。”
衛厄蒼白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冷淡無情的薄唇說出極具說服力的話。
詭神懶散地靠在旁邊,側眸看他。
他做了不小的偽裝,把本來就冷的氣質往更符合太原基調的邪門里整膚色慘白,藏青深藍的長衫,手指上戴著順來的瑪瑙戒指。配上刻意壓暗的唇色,瞧著陰森森,病慘慘,格外不是好東西。
是那種能夠為了錢財利益,把親爹親娘都出賣的貨色。
絕對和義憤填膺到想要火燒香會的正道人士掛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