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銘在安安的面前蹲了下來,撓了撓他的下巴問道
“我們不是去看功恩,你也要跟著一起去嗎”
之所以起的這么早,是因為他們打算今天去烈士陵園,看望一下曾經的戰友們。
與其等到安安等下開始生氣磨人,倒不如一開始許建銘就問清楚。
安安叼起一邊的牽引繩,塞到了許建銘的掌心。
要去要去。
“那就一起去吧。”
不管平常安安看起來再怎么不著調,好歹也是在編警犬,許建銘也給他套上了警犬的制服。
下樓后,就看見周勇康在大樹下等著,同樣也是一身警服。
恍惚間許建銘突然想到了他們剛畢業到這個地方來的時候,懷揣著對未來的期望,選擇了未來會陪伴他們度過很長時間的警犬。
一轉眼就過去了這么多年,他們年紀輕輕就都長出了白頭發。
“走吧。”
“嗯。”
這次去的人不止他們倆,隊里其他在休息的基本上都跟著一起。
一隊的警察都沒閑著,把所有的墓碑上照片都擦了擦,旁邊長出來的野草清理干凈,再放上今早剛買的鮮花,朝著他們敬了一個禮。
在這里長眠的警察很多他們連面都沒見過,但他們有著同樣的身份。
安安似乎也意識到了些什么,不像平常那樣活潑,看起來沉穩了不少。
將大部分的墓碑打掃好后,許建銘和周勇康才來到他們的好友面前。
在他家人的強烈要求下,他跟同樣在任務里犧牲的警犬一起葬在這里。
墓碑上的照片已經褪色微微泛白,照片上的年輕男人臉上帶著笑容敬禮,青春肆意飛揚。
旁邊還有一張德牧犬的照片,那是他的搭檔。
這邊結束后,他們又去了警犬陵園。
周勇康踏入警犬陵園后,腳步開始變得虛浮,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慢。
明明十幾米的路,他卻走了十多分鐘,才在梅子的墓前站定。
伸出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梅子已經微微褪色的照片,克制了很長時間的情緒終究開始繃不住,眼圈微紅鼻子一酸。
許建銘帶著黑狼和安安清理其他的警犬墓碑周圍,并沒有過去打擾。
周勇康應該有很多話想跟梅子說。
安安看著這么多小小的墓碑,下意識扭頭望向黑狼,笨拙的用自己爪子幫忙擦干凈照片上的灰塵。
大部分的墓碑照片上都蒙了灰塵。
許建銘一邊收拾,一邊跟安安和黑狼說話。
“這些有一段時間沒人來收拾的,大部分都是因為他們的搭檔也犧牲了。”
“汪”
全都整理好,那邊的周勇康也跟梅子說完了話,除了還紅著的眼睛外,看不出來任何多余的情緒。
回到基地里安安咬著許建銘的褲腳微微用力拽,他想去看看功恩的情況。
“行,帶你去看功恩。”
去了給寵物治療的那個醫院,電梯里有好幾個人,安安乖巧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電梯門開后,安安以為到了地方,開心搖著尾巴跑出去。
心不在焉的許建銘沒注意到也跟著他一起走了出來,等電梯門關上后才意識到他們走了樓層。
這一層好幾個男人站在那里滿臉愁容,唉聲嘆氣。
小金毛天生的熱心腸,讓他下意識跑了過去,想看看他們是因為什么事情發愁成這樣。
這幾個人許建銘都不認識,應該是他退了后來的新人。
這個基地里就是這樣,前仆后繼,代代傳承。
沒等小金毛弄清楚情況,就聽見最近的一個屋子里發出了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幾個男人紛紛往里面走,小金毛也趁機混了進去。
當看見里面的場景后,安安直接就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