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寒跟著老夫人一起走了進去,大夫一直在里面候著,等著給皇甫清寒把脈。
冬日里結結實實摔了一跤,擔心安安會傷著,還是用手撐著的,瞧著就很嚴重。
安安用緊張兮兮的眼神盯著他看,用爪爪碰一碰這里再按一按那里,認真觀察著皇甫清寒的臉色,瞧著比旁邊那個老者看起來還要更像是大夫。
大夫檢查了下皇甫清寒的傷勢后,握著他的手臂活動了兩下,確定沒有傷到骨頭后松了口氣。
“老夫人,幸好只是外傷,用些藥就無妨了,不過手上的這凍瘡,倒是要好好保養著。”
趴在旁邊豎起耳朵乖乖聽講的小黑貓聽見這句話后,急忙爬到了桌子上湊過去仔細觀察。
皇甫清寒之前一直刻意將自己的手藏著,不讓旁人看見。
不管他過得有多狼狽,總不希望被其他人察覺到,在用這樣的方式努力維護著自己那可憐的自尊。
世家名門的后代一雙手大多骨節分明,修長漂亮,就算是孩童那也是好看的,哪有像他這樣腫脹的像是豬蹄似的呢。
安安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窘迫,急忙跑過去用肚皮蓋住他的手背,仰起頭朝著他喵了一聲。
好啦好啦,蓋著別人就看不見啦。
奶聲奶氣的喵喵叫,再加上這個幼稚的小動作,仿佛將皇甫清寒自以為碎在地的尊嚴又一點一點撿了起來。
“開藥吧。”
老夫人也不知道為什么玄貓這么喜歡這個孩子,但既然他喜歡,侯府也不是養不起,平日里多照顧著也就是了。
昨日侯夫人又送了幾個年輕伶俐的丫鬟過來,都是府上的家生子。
其中有一個叫夏竹的,打小就在莊子里長大,最擅長養那些小東西。
侯夫人想著如今玄貓在老夫人這兒,就特意將夏竹給送了過來。
也是經過夏竹的提醒老夫人才知道,其實貓兒是
只吃肉的。
平日里壓根兒就不用吃米面蔬菜那些,
,
再加上安安又嘴饞,恨不得一天吃九頓。
安安走進屋的時候就聞到了肉香味,但剛剛顧及著皇甫清寒的事無暇去管,如今反應過來后,就用腦袋使勁兒蹭著老夫人撒嬌。
肉肉,安安的寶貝肉肉
撒嬌半天都沒得到回應后,躺在那里露出了自己柔軟的肚皮,用水潤的眼睛盯著老夫人看。
老夫人看見安安這幅猴急的模樣,吩咐春蘭將剛煮好的雞腿端上來。
顧及到這個小家伙如今年歲還小,特意放到爐子里用文火燉了好幾個時辰,如今隨便用勺子一壓就會被碾碎。
撈到盤子里過了一會兒后差不多涼了,老夫人才把在她懷里時一直扭來扭去的小家伙抱過去。
安安吃的非常貪婪,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塞到盤子里面去,專心吃飯時身后短短的尾巴還在那里搖來搖去。
皇甫清寒的手受了傷,沒辦法再繼續寫字,就坐在旁邊盯著那只小貓看。
吃飽喝足的小貓兒坐在柔軟的墊子上舔毛,認認真真地模樣似乎是想把他自個兒身上每一根毛都舔的干干凈凈。
打理好了自己后,安安爬到了皇甫清寒身邊,靠著他的胳膊坐下,對著他手背就開始踩奶。
皇甫清寒手上的確有凍瘡不錯,不過如今還沒嚴重到開裂化膿的時候,只是微微有些紅腫。
小奶貓的爪子輕輕踩在上面,那微末的力氣一點也不疼,反倒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酥麻感。
就像是有一片柔軟的羽毛,輕飄飄的撩過了他的心尖。
踩著踩著安安就睡了過去,皇甫清寒拿起一邊的小毯子蓋在他的肚皮上,順手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
就算是在睡夢中,安安也照樣發出了舒服無比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