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著急的屁股一扭一扭,順著侍墨的大腿爬到了他身上,想抬起爪爪拍拍他的臉催促,急的尾巴在那里亂甩。
“誒誒誒誒,我說我說,我馬上就說,快松開。”
侍墨已經感覺到他爪子碰到自己皮膚時的冰涼感,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求饒,將他打聽到的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縣城里做布匹生意的時家,時老爺和夫人只得了一個女兒,在家中招了贅婿,是隔壁村錢家供養出來的一個書生。”
“這回想跟半山腰那獵戶家中說親的李茹娘,和錢書生是青梅竹馬,在錢書生去時家入贅之前,還曾經議過親呢。”
“我去藥房里配驅蟲的藥材,從伙計那里打聽到,李婆子偷偷去配了安胎藥。”
“回來的時候又問了一下村里的婦人,李婆子的兩個兒媳歲數都不小了,有兒有女,應當用不著。”
“再者,這農家大多都不喝什么安胎藥,李婆子兩個兒媳一共生了五個娃娃,也沒聽說去鎮上抓過什么藥的。”
安安震驚的眼睛瞪到溜圓,就連秦成游也沒想到事情會這般復雜。
原本秦成游只以為是那說的親事女子性格蠻橫,又或者是心狠手辣,待齊老太太不好。
完全沒想過,里面居然還有這么多的內情在。
秦成游將貍奴抱回了自己懷里,輕輕順著他的毛。
如果不是被安安察覺到了不對,那這的確是一個絕妙的主意。
雖然齊家已經在他們這個村里住了這么長時間,但畢竟在村里大部分人眼中,他們都還是外來者。
可李茹娘家中祖祖輩輩都是在這里生活的,村長跟她家里也是沾親帶故,論輩分還要喊村長一身伯伯。
倘若齊家真的跟李茹娘家產生什么矛盾的話,村里絕大部分人肯定是維護本家。
安安伸出爪爪抱住了秦成游的胳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后又認認真真朝著他作揖。
拜托,幫幫忙嘛。
安安是一只知恩圖報的好貓,從齊家吃了多少肉肉都被他記著呢。
偶爾他帶著自己的小弟去齊奶奶家里蹭飯吃,齊奶奶都會很大方招呼他自己看上墻上掛著的哪一塊肉就去拿哪塊,讓安安大王在小弟面前不是一般的有面子。
“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這一路秦成游行事都十分低調,不希望做出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出來。
大外甥身陷奪嫡之爭中,他這個廢物舅舅不添亂就是幫忙了。
安安耍賴似的在他懷里露出了肚皮,微微揚起腦袋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秦成游看他為這件事做到了這個地步,無奈伸手摸了個痛快。
“罷了,就這一回,可不許再有下次。”
“喵。”
也幸虧這個山村比較偏僻,他再將事情做得隱蔽些,應當不會有旁人發現。
第二日天亮后,秦成游就抱著安安一同下
了山。
一座大貍奴抱在懷里秦成游手酸的不行,想到平常安安也時常背著自己到外面鬼混,好幾次嘗試著把他放下來讓他自己走。
彎腰剛把貍奴放到地上,還沒等秦成游直起身體,安安就已經從后面順著他的大腿爬到了他肩膀上趴下。
秦成游扭頭用殺人的眼神盯著這只破貓看,金絲虎臉上掛著憨厚的表情對著他臉側蹭蹭。
你之前還叫人家小甜甜呢。
雖然沒有仔細稱過這只貍奴的體重,但是秦成游之前幫寺廟挑水時,一桶水都比不上這只破貓重。
“你是頭一回過來嗎”
面對秦成游的質問,安安果斷選擇裝傻。
是呀是呀。
他就是頭一次來呀。
平常安安跟他的小弟們一起出門溜達,那都是選在半上午,日頭將露水差不多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