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破舊工廠里面。
梁夜恢復意識的時候,就發覺自己的頭又昏又疼,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
他的手腳也都被捆著。
他轉頭,就看見了同樣被捆著的云妙妙,那邊的桌子前還有四個正在打牌、喝酒的男人。
他皺起了眉,神色極為難看。
他記得在趕往機場的路上,云妙妙忽然發了消息過來約他見面,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他。
他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他想到可能和顏茶有關,就趁著還有一點時間趕了過去。
沒想到他過去后還沒見到云妙妙就先被人敲暈了。
他這是被綁架了
梁夜神色憤怒,哪怕盡力克制著,語氣里卻還是流露出幾分怒意“你們是什么人”
聽見聲音,幾個綁匪轉頭看過去。
綁匪頭目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高個子,皮膚很黑很粗糙,像是常年在工地搬磚的工人似的。
他的聲音粗糲聽著令人不太舒服“醒了”
梁夜哪怕被捆著也絲毫沒有放下大少爺的威風“我勸你立刻放了我們,想要錢的話,我可以打給你,也不會追究這件事,否則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聞言,幾個綁匪對視一眼,都發出了奇怪的笑聲,像是聽見什么笑話。
綁匪頭目沒有笑,他目光陰冷地盯著梁夜,一步步走近了他,隨后掄起一個如石頭般堅硬的拳頭就咚咚咚打了梁夜幾拳。
云妙妙驚恐地看著先前還有些威風的梁夜被打得倒在地上,那張原本好看的臉此刻慘不忍睹,鼻血流了一臉。
她心跳飛快,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梁夜痛苦地悶哼幾聲,卻不肯叫出聲,眼眸一片猩紅,死死地瞪著綁匪,聲音都嘶了“操,你等著等我出去”
云妙妙心里一緊,都想捂住梁夜的嘴讓他別放狠話了,是嫌挨得不夠重嗎
果然,綁匪頭目又狠狠地“啪啪啪”連扇了他十幾個耳光,像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梁夜的臉很快腫了起來。
綁匪頭目揪起了梁夜的頭發,惡狠狠地道“你不記得我,也總該記得你是怎么欺負我兒子的吧要不是你,他怎么會退學,怎么會成為一個殘廢,到現在都還住在醫院”
梁夜的頭皮疼得他五官都要扭曲了,艱難地吼道“我他媽怎么知道你兒子是誰”
綁匪頭目手下發力“他叫施林你將他害成今天這個樣子,卻連名字都不記得”
梁夜打過架的對象多了去了,怎么可能全都記得,但這個施林他隱約有點兒印象。
在他讀高一在追云妙妙的時候,就有個高三的書呆子也喜歡云妙妙,甚至還想和云妙妙表白。
他也沒做什么,就是找人教訓教訓他,讓他不要癡心妄想而已。
誰知道他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被人打幾下,嘲諷幾句,竟然就要去跳樓還摔成了殘廢。
誰知道他跳樓有沒有別的原因
這就都怪在他身上了
他連話都沒跟那小子說過一句,就那種社會援助生都還不配他親自動手。
想著這些,梁夜看著眼前這個滿眼恨意的施林的父親,只覺得倒霉,這父子倆他媽都有病吧
云妙妙聽到施林這個名字也怔了下,她記得那是高三的學長,他們并不熟,只是一起上過競賽補習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