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昏暗,加上談垣初擋住了一些人的視線,所以,談垣初的動作沒幾個人看見,但許順福就站在兩人對面,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許順福看得眼都睜大了。
女子肌膚白皙,不經意碰觸到的地方也是細膩滑嫩,談垣初收回手,袖中的手指不著痕跡地一動。
云姒人都是傻的,不受控制地抬頭看向皇上,但皇上沒看她,仿若剛才的舉動只是她的錯覺罷了,云姒腦子亂糟糟的,動作卻一點都沒耽誤,在盧才人轉過身時,收了手,恭敬地垂眸退到一邊,許順福都不得不有點佩服她了,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冷靜。
云姒不知道許順福在想什么,否則只怕會苦笑。
她怎么可能冷靜
直到現在,她都覺得腦海中緊繃著一根弦。
云姒快速地抬頭看了眼盧才人,確認盧才人沒發現異常,心底不易察覺地松了口氣,才鎮定下來仔細觀察盧才人。
和往日相比,盧才人神情有點懨懨的,不是心情不好,倒是像身體有些不適,她上前接過云姒手中的腰帶,親自替談垣初整理了一番,戀戀不舍地送走皇上后,直接癱在了床榻上。
云姒一愣
“主子怎么了”
盧才人臉有點白,一手按著腰,癟著唇帶了些許哭腔
“好疼。”
云姒被驚到,趕緊替盧才人解了衣裳,盧才人穿著綠色戲水鴛鴦的肚兜,襯得膚色白皙,但腰窩處有著一片青紫,看上去頗有點唬人,云姒蹙眉,擔憂地撫了撫那處,低聲問
“主子疼得厲害嗎”
盧才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吧,她懨懨地點頭,眸子軟乎乎地一片,讓人格外心疼。
盧才人想起昨日場景,心底還浮現著些許后怕。
人人都說侍寢是一件好事,盧才人也這樣覺得,進宮前,母親也和她說過,其中美妙是要她自己體會的,但總歸是要先顧著皇上。
盧才人不敢忘記母親教誨,但她怎么也沒想到,皇上在床榻上竟然是這般不會憐香惜玉的人。
一次侍寢,簡直要了她半條命,半個時辰叫了水,盧才人還惦記著疼,半點滋味沒覺出來,完事后,皇上拿著錦帛擦身,她還得立即爬起來伺候皇上洗漱。
還一點不適都不能表現出來。
盧才人委屈地癟了癟唇,真的好疼,她總覺得昨日的皇上不怎么熱衷于那事,草草應付了事,但她疼得太狠,不僅沒有勾著皇上,還覺得松了口氣。
云姒見盧才人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沒敢再問,頌茸也湊過來,見到主子身上青紫,驚呼一聲
“皇上怎么這么狠心”
云姒皺起眉頭,覺得頌茸過于口無遮攔,皇上也是她可以議論的這宮中沒什么秘密,萬一這話傳到皇上耳中,怪罪下來,整個和宜殿都陪得著她倒霉
沒等云姒說什么,盧才人變了臉色
“住嘴”
頌茸一直若有似無地在和云姒爭,被主子當著云姒的面訓斥,面上有點掛不住,當即臊得一張臉通紅,許久,她回過神來,低頭窘迫道“奴婢一時失言,主子息怒。”
盧才人知曉輕重,也怕頌茸會惹出事來,不禁有點埋怨
“你下次說話過過腦子,平日中你也多和云姒學學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