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才人性子頗活潑,還從來沒有被關過,被困在一處小小的宮殿中,她只覺得憋得慌,心情不好,自然不利于養胎。
云姒想勸,都被盧才人打斷
“有這時間勸我,不如想想辦法讓我出去。”
她兩條細眉蹙在一起,忍不住嫌棄“一個個的,都是沒用的東西”
盧才人心情不好,越來越浮躁陰郁,云姒和小融子等人都被罵了一個遍,云姒沒有反駁,只是低聲將道理講給她聽
“主子,皇上說是關您禁閉,其實是想讓您安心養胎,也能不被后宮其他人打擾。”
盧才人不信“難道不關著我,我就不能好好養胎了”
她瞪著一雙眼眸,又羞又惱,說著說著又快哭出來,她抹了一把眼淚“說到底,還是皇上偏心,明明不是我害的楊婕妤,卻連個公道都不肯給我”
云姒啞口無言。
她說過一次后,懶得再繼續重復,盧才人總有自己的道理,換句話說,皇上的態度惹她傷心,她情不自禁地鉆了牛角尖。
話落,盧才人又恨恨道
“楊婕妤這般害我,我不會放過她的”
云姒順著她的說法,附和地點頭“等主子誕下皇嗣,楊婕妤根本不足為懼。”
盧才人抽噎著,終于停了下來。
云姒心底的煩悶難與人言,談垣初卻是全然不知,楊婕妤一事后,恰好前朝忙碌,他進后宮的次數也越發少,太醫偶爾也會稟報和宜殿的狀況,知曉盧才人腹中皇嗣沒有大礙,也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慈寧宮派人來請他,談垣初抬眼看向許順福
“誰去太后那里嚼舌根了”
許順福被他冷不丁一瞧,連忙冤枉道“皇上明鑒,可不是奴才。”
談垣初冷淡地扯了下唇角,他撂下筆,讓許順福擺駕慈寧宮。
慈寧宮中,靜妃正在陪著太后說話,二人是姑侄,相處甚是自然,談垣初進來后,靜妃恭敬地起身行了禮,談垣初扶著她起來
“靜妃也在。”
太后娘娘白了他一眼“蓉兒常來陪我說話,這一點可不像某人。”
某人摸了摸鼻子,殿內沒有外人,談垣初也沒有端著架子,他坐了下來,見靜妃剝好了一顆本葡萄,半點不客氣地伸手,靜妃無奈搖頭,將葡萄遞給他,談垣初扔進了口中,他勾唇輕慢地笑著道
“兒臣也想日日侍奉在母后身邊,但前朝政務繁忙,總是絆住兒臣,兒臣也沒辦法啊。”
太后娘娘呵呵了一聲,她看向靜妃“別理他,讓他自己剝,宮中奴才這么多,使喚你做什么。”
談垣初嘖了聲,看似低聲實則讓宮中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地搖頭嘆氣
“知道你寶貝靜妃,兒臣自己剝就自己剝。”
他拽了顆葡萄,也不剝,直接扔嘴里,頗有點不著調的模樣。
太后娘娘有被他氣到,瞪向他,一番打諢后,談垣初終于肯坐直了身子,問向正事
“母后特意叫兒臣來一趟,總不會是惦記著讓兒臣來慈寧宮吃葡萄吧”
太后娘娘也正了正神色,問他“聽說你關了盧才人禁閉”
談垣初頷首,承認了這件事。
太后娘娘見他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有點無奈,加重了聲音
“你雖是好意,但她到底懷了皇嗣,心思容易敏感,未必能理解你的意思,你總得顧及這一點。”
談垣初也不反駁,掀唇笑了笑“母后說的是。”
一瞧,太后娘娘就知他沒聽進去,直接下了死命令
“你親自去和宜殿看望她一番。”
談垣初也順著她點頭“兒臣等會兒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