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動,不代表談垣初會順著她的心意,談垣初直接走到她跟前,抬手撥動她的下頜,瞧清了她臉頰上的巴掌印,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
“被打了”
許順福有時過于有眼力見,剎那間,閑庭中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云姒不敢動,也不敢避開,只能輕顫著眼瞼垂眸“是奴婢惹了主子心情不好。”
話音甫落,她的下頜驀然被人掐住。
云姒心下一跳,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慶幸,盧才人適才心情不好,見她端茶進去都煩,主要是因盧才人本來就對她起了疑心,如今被困在和宜殿內,心情堵得慌,便也覺得云姒這張臉有點礙眼,說到底還是遷怒,卻在打了她一巴掌后,又覺得不自在,以困了作借口讓她退出來。
所以,盧才人不會忽然出來,也不會看見這一幕。
談垣初心情不好,聲音越發冷淡
“朕不想聽廢話。”
云姒咬唇噤聲,許久,她攥了下談垣初的衣袖,低聲說“皇上,奴婢疼。”
談垣初不由得想起她拒絕他給她位份的事,沒好氣道
“你自找的。”
云姒輕顫著松了手。
談垣初見狀,也終于松開她的下頜,淡淡道“回去擦藥。”
不等云姒說什么,他眸中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讓云姒心尖輕顫
“你舍得毀了這張臉”
云姒當然舍不得,但她也不敢細想談垣初話中的意思,她扭頭就走。
談垣初收回手,語氣冷淡
“給她送瓶藥。”
許順福終于不當聾子了“奴才這就去。”
御前的宮人重新回到談垣初身后,談垣初瞧了眼內殿的門簾,想到母后的話,終于踏了進去,但心情卻和才進來時截然不同。
盧才人當然沒睡,她不自在地輕捶著床板,懊悔自己的失態,聽見動靜,下意識地訓斥道
“不是都說了,我要休息,不要進來打擾嗎”
話落,她煩躁地抬頭,等看清站在二重簾處的身影,倏然一愣“皇上”
談垣初站在門口,輕挑了下眉梢
“既然盧才人要休息,那朕走”
盧才人立即下了床榻,鞋都沒穿,生怕談垣初會真的離開,她匆忙拉住談垣初的手臂
“皇上,不要”
如今進了十一月,早入了冬,天氣很涼,和宜殿鋪了地毯,但即使如此,赤腳站著久了,也會覺得冷。
談垣初順著她的力道,和她一起坐到了軟塌上。
他掃了眼殿內,皇后沒虧待她,殿內燃著兩個火盆,送到和宜殿的都是精好的炭,不見一點煙味,整個內殿都被烤得暖洋洋的。
再見盧才人,她消瘦了不少,臉頰上的肉都少了許多,可見關禁閉的這段時間沒少折騰,雖說如此,但她臉頰擦著淡粉的粉脂,身上傳來些許若有似無的清香,倒不減一點顏色。
說盧才人聰明,她一點聰明事不做,但若說盧才人不聰明,如今她噘起唇,平日中的埋怨一點都沒有露出來,軟聲軟語地撒嬌
“嬪妾是被奴才氣到了,才不會舍得讓皇上走呢。”
談垣初勾唇笑,眸底深處卻是平靜
“哦誰惹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