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順福心中不斷腹誹,面上卻是認真地問“那皇上是要給云姒姑娘位份”
要他說,可別再玩什么偷偷摸摸的把戲了,直接給個名分,多簡單了事。
談垣初搖頭,故意道
“她不要。”
許順福嘴角一抽,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再說,皇上要是一心想給,豈有云姒姑娘拒絕的份
許久,談垣初才不緊不慢地說“初兒出宮后,養心殿是不是少了個伺候的人”
許順福驚愕。
皇上您不給云姒姑娘位份,卻把她拎到眼前
他沒忍住道了一句“養心殿可沒從留宿過任何主子娘娘。”
就連當初的皇后娘娘也是在皇上未登基前和皇上成親,后來直接入住中宮,一次都沒能留宿養心殿。
談垣初瞇眸看向許順福,意味不明地輕嘖了聲。
許順福心底咯噔了一聲,連忙縮了縮腦袋,他快速道
“是奴才疏忽,御前少了人伺候,是該趕緊填補上來”
中省殿,閑庭中海棠花開得茂盛,不斷有風吹著花瓣落下。
云姒還是住在原來她住的那間廂房,她房間的楹窗一推開,就能看見滿園的海棠花,這是劉公公曾經特意給她分配的房間。
云姒環膝,下頜抵著膝蓋,安靜地看著閑庭中的落花。
許久,房門被人推開,小融子拿著藥瓶走進來,擔憂道
“姐姐,公公讓我給你送藥來。”
她額頭破了皮,當日就結了痂,一個硬疙瘩留在了白皙的額間,很是刺眼,小融子不由得疼惜道
“姐姐也是舍得。”
云姒輕扯了下唇角,她終于舍得從楹窗前移開視線,接過小融子手中的藥,她抿唇笑了下,沒說話,直接坐到銅鏡前,一點點給額頭的傷涂藥。
銅鏡中的女子格外安靜。
小融子隱下眼底的擔憂,自從盧才人出事后,姐姐就一直這樣。
他其實猜得到姐姐做了什么,他不覺得姐姐心狠,只是怕姐姐會留下什么陰影,在中省殿時,劉公公疼姐姐,什么臟活累活都沒讓姐姐干過。
也很少讓一些臟事污了姐姐的耳朵,只是去了和宜殿一趟,卻仿佛什么都遭了一遍。
云姒沒頹然多久,劉公公忙完手中的事情,聽說她的狀態,特意見了她一面。
“是準備放棄了,留在中省殿陪公公我一直待著了”
云姒被說得哭笑不得“公公。”
對云姒來說,小融子和她再親近,劉公公也是不同的,如果不是劉公公,她現在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淪落成什么模樣。
如果不是劉公公疼她,她又怎么會在中省殿過得如魚得水
她也只肯在劉公公面前表露些情緒,她有些茫然,也有些低落地垂著頭,她輕聲道
“我當初去和宜殿,是奔著皇上去的。”
劉公公安靜地坐在一邊,沒有打斷她。
云姒“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說出來有點可笑,她一個不懷好意的人居然在相處過程中真的對盧才人生出了主仆之情。
但她的這點情誼太脆弱,也太不真誠。
劉公公心底嘆了口氣,他當初就擔心過這一點。
云姒口頭上說得再好聽,她都沒經過什么事,她曾被賣,卻沒等到最終的壞結果,就被他救下。
他一直把她當作女兒看待,云姒在中省殿過得不比一般宮妃差,只是表面不如她們光鮮罷了。
她經歷過少,日積月累中對身邊人產生感情最是正常不過。
劉公公沒有安慰她,也沒有勸她,只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