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拍桌而起“再不說實話,直接拖下去打”
見事情快要結束,容昭儀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派人查一下,他是否有寄錢給宮外那位重病不起的娘,一切自然就有答案了。”
容昭儀覷了何美人一眼,心底冷笑,她是不能主動說出何美人的嫌疑,卻不代表她不能推波助瀾。
一想到何美人自作主張地毀了她的計劃,容昭儀心底就惱火得不行。
小澤子臉色陡然灰敗,他駭然道“奴才說奴才說他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奴才的錯求娘娘放過他們”
小澤子朝何美人看了一眼,這一眼,眾人都看見了,不禁覺得訝然。
何美人
何美人一貫低調,當初楊寶林還是楊婕妤時,除非是替楊婕妤說話,何美人在請安時,甚至可以不說一句話。
說句難聽的,眾人對何美人的印象就是楊婕妤手底下的一條狗。
等楊婕妤被貶位,何美人就沉寂下來,眾人也沒再關注過她。
就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是她害死了楊寶林
小澤子眼底有愧疚,他的確愧疚,不論何美人是抱著什么心思幫了他,但的確是何美人給了他銀子,才讓他娘親有錢治病。
他是自愿替何美人做事的。
要被拖去慎刑司時,小澤子也沒想過要把何美人說出來,但他沒想到自己的事情會被人發現。
小澤子沖何美人的方向磕了頭,額頭破處的血都混在地上了,他哭著說
“是何美人是何美人給了奴才銀子”
最艱難的話說出口話,后面的話也就不難了,他把何美人讓他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何美人讓奴才趁機把熏香替換,奴才雖然不是內殿伺候的,但楊寶林被禁足,殿內人心浮躁,奴才經常被雅玲姐姐叫進去清掃內殿,更換熏香一事也偶爾會落在奴才身上。”
“奴才午時尋到機會,就將熏香替換了,火也是奴才趁機放的。”
眾人也這時才發現他和另一個奴才的差異,那個奴才衣服不整,顯然是匆忙間套上一件衣服就趕緊跑了出來,而小澤子身上有灰痕,狼狽得不行,但衣裳卻是整潔,根本不像慌亂下穿的衣服。
小澤子砰砰砰地磕了幾個頭,哭著說“是奴才對不住寶林主子,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愿以死謝罪,請皇上和皇后娘娘放過奴才的家人”
事到如今,似乎水落石出。
何美人也沒跳出來反駁小澤子的話,越是如此,小澤子越是愧疚,他頭快埋進地里,不敢看何美人一眼。
談垣初抬眼看向何美人,她一身狼狽,被人從火中救出,只裹了件披風,青絲凌亂地披散在身上,她垂著眼瞼,在被指控時,也格外安靜。
其實,談垣初對何美人是沒什么印象的。
登基前,他母后備受先帝盛寵,連帶著,他也是諸位皇子中最被看重的皇子。
他未到及冠,母后和父皇就給他府中賜了不少女子,父皇在位時的最后一次選秀,府中又是進了三位良娣,和一位側妃,侍妾不知數人。
后院事宜他只交給皇后,很少過問。
那么多女子,也只有那么幾位能讓他記得,至于何美人,他甚至不記得她是什么進府的,只隱約記得她和楊寶林交好。
除此外,再無印象。
何美人位份似乎不低,但除卻三品主子娘娘的位份是他親自封的,其余都是由皇后定奪,甚至楊寶林當初的婕妤之位也是如此。
他如今看向何美人的神情也是淡淡,仿若看向陌生人一樣。
何美人不覺得意外,她早就知道,她不曾被皇上記在心里。
談垣初沒說話,皇后看了兩人一眼,問出了眾人想問的問題
“何美人,你有什么要說的”
何美人攏了攏披風的衣襟,不曾外泄一點風光后,她才跪了下來,她跪得很安靜“嬪妾無話可說。”
話音甫落,殿內嘩然一片。
皇后也是有點意外,她似乎覺得頭疼,伸手按了按眉心,皺著眉頭道
“本宮記得你和楊寶林也曾交好,到底什么原因,讓你對她痛下殺手你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