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選秀期間,蘇貴嬪就以美貌聞名宮廷,如今佳人冷下臉也不過添些清麗之色罷了。
有人不覺酸嫉地撇了撇唇,只覺得真不公平,怎就將旁人生得這般如花似玉
但很快,她們這抹情緒就轉化為幸災樂禍,容貌生得再好又如何不是照樣留不住皇上。
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來得很晚,她穿著身粉墨色織錦裙,纖細的腰身,略施粉黛,她毫不掩飾昨日的恩寵,顧盼間眉眼皆是春色,殿內氣氛一時古怪起來。
終于,皇后從內殿出來了。
誰都沒想到,蘇貴嬪會直接服蹲下身,語氣略有點冷冽道
“請娘娘替嬪妾做主,昨日皇上宣了嬪妾侍寢,安才人卻是故意在途中攔截皇上,若宮中人人都這般行事,還有什么章法可言”
皇后屁股還未沾到位置,不等她說話,被狀告的安才人就委屈地跪了下來。
見狀,皇后終于能安穩地坐下來,順便聽聽安才人的難言之隱。
安才人癟唇,雙頰暈著淡淡的粉黛,越添些許楚楚可憐的風情,她格外委屈道“娘娘嬪妾冤枉呀,嬪妾只是偶遇皇上罷了,哪會像蘇貴嬪說得那般處心積慮”
她細眉一簇,哀哀怨怨的,仿若真的委屈一般。
諸位妃嬪眼睛一亮,她們今日這么早得趕過來,不就是想看個戲么,有人不緊不慢地端杯盞抿查,總歸這件事和她們沒什么關系,她們樂得隔岸觀火。
蘇貴嬪被安才人惡心得夠嗆,她冷聲諷刺
“偶遇你攔截皇上,將皇上帶回吉云樓該是事實,不是我冤枉你。”
安才人睜大了眼眸,替自己辯解“蘇貴嬪說話好生沒道理,皇上想去嬪妾宮中,難道嬪妾還能拒絕皇上不成”
話落,安才人不再看向蘇貴嬪,而是對著皇后道
“娘娘,您說過嬪妾等是要替皇上排憂解難,哪有嬪妾抗旨不尊的道理。”
皇后輕挑眉,安才人這話真是讓人難接。
她說錯了么自然沒有,皇上想做什么,她當然不能抗旨。
只是,誰看不出她昨日是故意攔截圣駕
安才人這般看似委屈實則半點不慌的模樣,一時間讓眾人覺得口中的茶水都有點發澀,其中臉色最難堪的自然是蘇貴嬪。
她氣得唇瓣有點發抖,她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安才人都這么難纏。
最終,蘇貴嬪也只能看向皇后“娘娘覺得如何”
皇后似乎有點頭疼地扶額,她不可能去說談垣初有錯,自然是要委屈一下蘇貴嬪
“安才人有一點說得沒錯,皇上要如何,她沒辦法拒絕。”
蘇貴嬪驟變臉色,但接下來,皇后又繼續道“但蘇貴嬪昨晚也的確受了委屈,皇上前些時日剛送來的云織錦緞,正適合蘇貴嬪,待請安后,本宮讓百枝給你送去。”
蘇貴嬪惱怒,誰在乎那一兩匹布料
但這是皇后賞賜,她沒辦法拒絕,而且,皇后都給她一個臺階下來,難道她還能和皇后犟不成
蘇貴嬪咬唇,坐了下來。
安才人不意外地勾唇,皇后娘娘一貫跟著皇上走,怎么可能會罰她她也因此才敢在坤寧宮中和蘇貴嬪對峙。
安才人去年選秀時不過剛及笄,到底年輕,藏不住情緒,皇后一眼就瞧出安才人在想什么,她眉眼情緒寡淡了些許。
皇后對蘇貴嬪和安才人都無感,但相較于蘇貴嬪和安才人,她當然是更不喜安才人的。
蘇貴嬪在請安時讓她主持公道,不論怎么說,態度上都是敬重她的,反觀安才人,卻仿佛是覺得徹底了解了她,而有點飄飄然。
皇后漫不經心地對著杯盞輕吹了一口氣,茶水中的茶葉輕輕飄浮,見到這一幕,皇后不著痕跡地勾唇,她素來不介意讓輕狂者越輕狂。
請安結束,蘇貴嬪卻是被皇后單獨留了下來。
蘇貴嬪納悶地看向皇后,不解皇后讓她留下來做什么,她心底對皇后有點不滿,哪怕坐在坤寧宮中,也只是冷清地抿著唇。
皇后仿若沒看出她心底不滿,讓百枝上了些茶點,才溫和道
“本宮記得再不久就是蘇貴嬪的生辰,也不知本宮有沒有記錯”
坤寧宮中很安靜,宮人都恭敬地垂首而立,蘇貴嬪聽到這話,頗有點錯愕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