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麒山冷不丁聽到陳婧書的名字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欲言又止,卻最終沒說,只斬釘截鐵道“有些事我不好和你多說,你以后自己可以問淮哥,但陳婧書絕不可能是我淮哥女朋友,他兩絕不可能,他心里只有你。”
初櫻“”
她懶得和腦子不正常的人說話,現在她留在這也沒什么意義了,陸寄淮看起來精神狀態挺好的可能也不算好,但反正沒她以為的臉色慘白凄涼無比,她作為探望他的老同學,也該走了。
“哎,你去哪兒一會兒淮哥肯定要找你指不定陸小叔和溫姨也要找你。”
侯麒山眼尖,看到初櫻打算溜,立刻伸手抓住她手臂。
本來嘛,他們兩個人在一邊嘀嘀咕咕,其他人就算好奇也沒那么明目張膽看過來,但侯麒山這么一嚎,旁邊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初櫻后悔死今天過來了。
臉上是又尷尬又羞憤,她甩了甩手,壓低了聲音,“我又不是醫生,找我做什么”
“你是淮哥老婆啊”侯麒山一臉譴責地看初櫻,那表情就是在譴責她對自己丈夫如此不上心
初櫻“”
她額頭的青筋都突突跳了起來。
現在走是走不了了,侯麒山這大嘴巴不知道要嚎出什么驚天地的話來,算了,就留下來看看陸寄淮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
此刻,病房的陽臺上,神經內科的主任正在和陸棠以及溫宜心說陸寄淮的這種狀況。
“簡單來說,就是病人腦子里有淤血壓著神經,導致他記憶錯亂,記不得所有人,卻記得自己結了婚有個老婆的。神經方面的東西,是很復雜的,暫時醫學上也沒有針對失憶有效的治療辦法,我建議暫時不要讓病人情緒激動,盡量順著他,再配合吃藥,看時間過去,這淤血化開后,這種情況能不能改善。”
溫宜心眼眶通紅,臉色蒼白而憔悴,“那要是改善不了的話,他一直就這樣了什么都記不得,記不得家人,記不得自己是誰,卻偏偏只記得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醫生聽出了貴婦人語氣里的埋怨,但還是溫聲溫語地說道“我們會盡量醫治病人。”
溫宜心便轉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小叔子,“陸棠,你平時和寄淮關系不錯,你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嗎”
陸棠渾身無骨頭似地靠在陽臺欄桿上,聽了這話聳了聳肩,還忍不住笑了一下,“寄淮沒跟我說過自己有了個老婆。”
“什么老婆啊,江市的千金我都見過,沒見過這么一號人,寄淮現在記憶錯亂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著瞎稱呼”溫宜心皺著眉頭嘟囔。
陸棠依舊是那副散漫的樣子,“大嫂,寄淮誰都忘了,偏偏記得那女孩子,還認定那是他老婆他真的很愛她。”
說到最后一句,他忍不住笑,調侃的語氣上揚。
溫宜心眼神都嚴厲了幾分“陸棠”
陸棠雙手投降狀,又轉頭問醫生,“要是現在我們撥亂反正,告訴寄淮那女孩子不是他老婆,會有什么后果”
醫生皺眉,“病人本來就記憶錯亂,要是讓他情緒太過激動,刺激到了他的話,這神經和精神心理方面的后果,沒法預估。”
陸棠看著醫生為難的樣子,福至心靈,“是不是刺激到他,他可能變成個傻子”
想到自己大侄子挺著個冷峻的面容變成個傻子,他實在憋不住,嘴角又上揚。
醫生“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