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初櫻是被手機震動聲驚醒的。
她瞇著眼睛摸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趙文跡個大字閃爍著,她接起來后,重新閉上了眼,準備聽他嘮叨。
“趕緊收拾收拾,去一趟隔壁南城,程駱回國了,就在南城,試戲要去那邊,我正好也要去南城一趟,跟你一起,機票已經訂好了,九點半飛,你收拾一下就來第一機場。”
趙文跡一開口就炸了一個響雷在初櫻耳邊。
初櫻一下驚醒,立刻坐了起來,“我馬上收拾”
掛電話后,她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六點半,從麓山別墅到機場兩個小時,不著急。
雖然說不著急,但初櫻還是打仗一樣收拾完畢,然后提著包輕手輕腳就出了房間。
她不打算驚動陸寄淮,免得他又說出什么令她招架不住的類似“我陪你去”的話。
等到登機前再給他發條微信報告一下身為老婆的去向。
失憶后的陸寄淮明明還是一張冷峻禁欲的臉,但總是盯著她的眼神,時不時從嘴里蹦出來的話實在讓她頭疼。
此時才不過六點四十五。
但保不準陸寄淮已經醒了。
初櫻輕手輕腳下了樓,一直到了別墅外都沒驚動陸寄淮才松了口氣。
別墅外,陸寄淮的司機已經敬業地到崗了。
初櫻提著包打開車門坐進去,她笑容燦爛。
“去江市第一機場。”
侯麒山閑不住,想著他淮哥車禍這事真是峰回路轉,一大早就趕來麓山別墅探望。
主要這事真是太離奇了,本來淮哥快兩天沒醒,醫生又說他腦子里有淤血塊,大家都做好淮哥變成植物人的打算了。
好在淮哥還是醒了,就是失憶不說,還只記得初櫻一個人,這就讓他憤憤不平了,他跟淮哥一起長大,論交情,怎么也該是淮哥這兒頭一份,哪能那么容易被忘掉
昨天晚上他思來想去,有點懷疑淮哥他裝失憶。
淮哥怎么也不能把他給忘了啊。
侯麒山對這兒熟,有錄入過指紋,直接就開了門。
他進來后環視了一圈客廳,只見傭人在忙活著,下意識就想上樓,但想到這兒現在多住了一個初櫻,腳步就難免有些遲疑。
侯麒山這一遲疑,就聽到樓上傳來開門聲,他趕緊抬頭看去,頓時咧嘴就笑“淮哥,早啊怎么不多睡會兒,你現在這身體,該多休息才八點四十五呢”
陸寄淮按著太陽穴,頭還疼著,聽到侯麒山那聒噪的聲音就蹙著眉往下掃了一眼。
他一晚上基本沒怎么睡,頭昏昏沉沉的疼,到了四點多才算是睡著,一直睡到現在,連早晨健身的時間都錯過了。
“不早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侯麒山早就習慣他淮哥的冷淡了,如今見那股子薄冷絲毫不受失憶的影響也讓他倍感親切。
“淮哥,初櫻還沒起呢”下意識的,他覺得初櫻和陸寄淮肯定昨晚睡一塊兒。
陸寄淮偏頭往隔壁房間看了一眼,又想起昨晚上的臀橋,漫不經心嗯了一聲,他看了一眼樓下的侯麒山,改了去隔壁房間的主意,緩步往下走。
侯麒山自來熟地拉開餐廳的椅子坐下,讓傭人上早餐,一邊道“我一大早就過來這兒,就想著蹭一頓淮哥的早飯呢。”
陸寄淮下樓后,也隨意在餐廳坐下。
他額頭上青紫一片,下巴上也有些冒出來的青色胡茬還沒刮,比起從前,多了份狼狽,但那股子矜貴冷淡的氣質依然在那兒。
侯麒山喝了口牛奶,一口吞了只荷包蛋,實在沒忍住,湊過去,“淮哥,你和初櫻究竟是怎么回事”
陸寄淮皺了皺眉,看他一眼,薄冷的唇抿了抿,聲音沉冷,“她是我老婆。”
那語氣,似在不滿侯麒山對初櫻語氣里的那一點點或許連侯麒山自己都不知道的輕視。
侯麒山馬上雙手投降狀,“知道,知道,淮哥你真的很愛她”
陸寄淮臉色稍緩,低頭吃早餐。
侯麒山卻實在憋不住了,湊過去小聲道“那個,淮哥,你是不是裝失憶的這會兒也沒人在,你就和我說實話吧”
陸寄淮“”他抬頭看了他一眼,卻沒說話。
侯麒山一時真的搞不明白,便嘀咕“你忘了誰也不該忘了我啊,咱兩什么交情我從小跟在你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