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櫻小聲說不用老師來,別說骨折,我們一會兒自己趕去高鐵站。
已經麻煩陸寄淮了,她不想再麻煩老師,更不想因為她,耽誤別人原本定下的安排,原本下山后就要去高鐵站的。
他們現在去醫院簡單處理一下,再直接趕去高鐵站,來得及。陸寄淮看了她一會兒,垂下視線,按她說的簡單和老師說了一下。
但事情總是沒有想象中的順利,初櫻的骨折必須馬上打石膏處理,排隊,等待之下,時間就過了。
初櫻不知道陸寄淮怎么和老師說的,他們兩人單獨留在了南城。
晚上八點多從醫院出來,半夜的高鐵票也都賣完了,只有第二天早上的。于是陸寄淮又背著她就近去了一家酒店住了一晚。
那家酒店很貴,普通標間住一晚就要六百。初櫻想去便宜一些的旅店,可不僅路遠,陸寄淮還擺起了少爺的譜,我走不動了,就住這。
她想起陸寄淮一路背她下山,又走了差不多兩公里的路去攔出租車,從醫院到酒店也是背著她走,妥協了,
但初櫻猶豫再三,拉了拉陸寄淮的袖子,開一間就行,aa,標間有兩張床。
她實在沒那么多錢,以前的獎學金,比賽獎金都得攢著。陸寄淮沒有拒絕。
他們在酒店里倉促住了一晚。
初櫻的腳踝很疼,背對著陸寄淮躺著,幾乎一晚上沒睡著。
回憶起高一去南城的這一次,初櫻總算可以回答陸寄淮,”我記得啊,就我作文競寒,你物理競賽那次。
屏幕里的陸寄淮和那時比起來成熟了一些,五官也更凌厲了一些,但他此時臉上含著些笑,弱化了那種凌厲。
他看著初櫻,慢吞吞道“那次你和我賭氣,腳踝骨折了,我想摸摸,你倔強,不肯,我氣得轉身就走,你就偷偷哭。
初櫻
陸寄淮的聲音透過距離傳過來,淡淡的,卻很是迷人“那次老師要留下,我把他勸走了。”“勸走”
“因為我只想和你單獨兩個人。”他的聲音低低的。
初櫻即便知道他此時是妄想癥,心還是不可抑制地被撥動了一下,更忍不住問道“去的大巴上,我在你肩膀上流口水了,下車后,你和那些男生說了什么
陸寄準挑了一下眉,身體舒展地往椅背上一靠,又輕笑一聲,“我說我喝水灑的,他們不信。”初櫻咬了咬唇,你沒說是我睡的
為什么要和他們說陸寄淮唇角一勾。
初櫻即便知道他現在說的話不準,但心情確實有些好,她也跟著笑了一下。
陸寄淮看著她笑,忽然低聲又說了一句。那個位置,也是我特地留給你的。
特地留給我的
不然呢還能給誰坐陸寄淮看著她,深邃的眼睛似乎別有所指,緩緩又道那晚在酒店,我一夜未眠。
“為什么”
孤男寡女,你說呢
掛電話后,初櫻在床上趴了會兒,冷卻掉臉上的熱意,再回憶了一百遍沒失憶的陸寄淮,才把心情冷卻下來。
但后來和趙文跡吃飯時,他看了她好幾眼,問她是不是中大獎了,怎么感覺忽然心情那么好。
初櫻當然沒中大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