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被人用帶著燥意的字跡涂改成了12月8日。
這封情書下面筆跡端正地抄寫了一遍致。
在最后,清雋風骨的字跡在旁邊寫下了一首勃朗寧夫人的著名情詩我是怎樣的愛你。
初櫻咬了咬唇,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去。
涂改的那些字跡有些浮躁和潦草,可下面那首我是怎樣的愛你卻力透紙背,寫得端正與虔誠。
情書有些褶皺的痕跡,但又仿佛被人小心翼翼展平保存著,除了紙張有些泛黃外,還沾了一點點血跡,
這是她高一下學期寫的情書,如今已經快過去十年了,那點血跡已經沒了鮮紅色,變成了暗黑色。
初櫻將這張照片保存了下來。無法阻止的猛烈沖撞般的悸動,這一瞬間在心間涌上。
初櫻渾身都在發熱,她很想問問陸寄淮當年為什么要偷偷將她寫給別人的情書藏起來,為什么要在致后面回一首我是怎樣的愛你。
他又為什么要保存一個女孩子的情書長達十年
可是,他現在失憶了。
初櫻有些茫然。她讀不懂陸寄淮,他明明也是討厭她的。
她又重新打開了侯麒山的生日策劃。
今晚六點半,在一個私人莊園舉辦派對,有為陸寄淮特地準備的晚宴,生日蛋糕,還會有一些大約是侯麒山自己準備的節目。
這節目里包括讓她社死地當眾對陸寄淮念表白情書。
侯麒山這人喜歡湊熱鬧,這會兒已經連續發了很多條信息和表情包了,催促著嫂子,你到底什么想法
這一瞬間,初櫻忽然很想為陸寄淮做
點什么。
或許是為了當年他為自己打的那一次架,也或許是因為他寫下的我是怎樣的愛你。但是初櫻很快就卡殼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陸寄淮,或者說,她從來不曾去試圖了解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陸寄淮想要什么。
她從來都很擔心自己會對陸寄淮露出好感,會讓對方覺得自己在以那一次為借口接近他。
或許,在她心里,也曾有過那樣的念頭。
少年挺拔如白楊,清俊明耀,又將她從巷子里救出來,或許那天披著他帶著干凈味道的t恤,她的心也曾被撥動過。
但她太清楚了,喜歡陸寄淮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身份與家庭的差距,已經是一道天塹。
如果他想玩弄自己,也輕而易舉可以將她拋棄,到時候,輸的人只有她。
她承認,自己是膽小鬼,把自己縮在安全的龜殼里,避免自己受到任何可能受到的傷害。侯麒山的消息就像轟炸一樣,生怕她錯過他的消息一樣狂發表情包。初櫻被他弄得心煩,咬了咬唇,打字過去你知道他喜歡什么嗎侯麒山那邊似乎頓了頓,可能是在思考,沒一會兒就回復喜歡你初櫻深呼吸一口氣,臉色發燙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了外面的陽臺上。今日天晴,陽光暖融融照在身上,她忍不住瞇起了眼睛。她需要做點別的事冷靜一下,或者找個人聊一聊。初櫻翻找了一下通訊錄,找出陳小夷的電話,打了過去。
陳小夷那邊不知道在忙什么,沒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