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胡說八道初櫻面對眾多視線,氣血上涌,臉色漲紅了,反應極快地反駁。
陸寄淮手撐著床,坐了起來,身上的藍白條紋病號服不如他的襯衫那樣挺括整潔,反而布滿褶皺,上面三顆扣子都被解開了,露出了緊繃著的飽滿的肌肉和挺直的鎖骨。
英俊的臉上有一些細小的擦傷,唇瓣都是蒼白的。明明是狼狽和凌亂的,可氣勢依舊從容。
他凝視著自己,漆黑的眼睛只看著她,見她不過來還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高興。就是這種眼神,讓病房里的人來回看初櫻和陸寄淮,眼神里已經斷定了他們兩個不清白。
初櫻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此時氣血上臉,只再次重復“陸寄淮,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不是你老婆
陸寄淮長眉微皺,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其他人,皺了皺眉,眼神里盡是陌生,后來再看向初櫻時,語氣里是似有若無的無奈,別鬧。
初櫻
我鬧什么了呀
她看著周圍看過來的眼神,真是覺得自己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陸寄淮在干什么啊他是故意在戲弄她嗎就算他們兩平時不對付,但他也不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讓醫生給寄淮再做一下檢查吧。人群里有一道男聲忽然說道。那聲音散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哼笑了一聲,好似這是什么趣事一樣。
初櫻忍不住偏頭看過去,卻見是個沒見過的男人,穿著黑色風衣,長得也與陸寄淮有些相像,只是沒陸寄淮那么冷硬,要更散漫慵懶一些,年紀看起來三十歲上下。
依他對陸寄淮親昵的稱呼,應該是陸家的人。醫生很快過來,由于病房里人太多,讓大家都去外面等著。
初櫻現在不想和一個半身不遂的人吵架,立刻就要轉身出去,哪知道陸寄淮沙啞低醇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櫻櫻留下來。
櫻、櫻。
初櫻面色古怪地回頭去看,這兩個字從陸寄淮嘴里說出來實在是太奇怪了。她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一轉眼卻正好對上陸寄淮漆黑狹長的眼,那里仿佛暗暗燃著不知名的易燃物
,她一看,便著了起來。
初櫻只看了一眼,心里一跳,立刻毫不猶豫轉頭走了出去。好在陸寄淮也沒有再喊她。
留在病房里的只有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眼眶紅紅的貴婦人,以及那三十歲上下和陸寄淮生得相似的男人。
其他人都到了門外。
除了侯麒山外,初櫻和這些陸寄淮的親朋也不熟悉,便一個人站得遠了幾步,涇渭分明。
可她依舊感覺到人群里朝她看來的一道道視線,頭皮發麻。
侯麒山是個耐不住性子的,偏頭和薄靳柏蔣京州幾個說了什么話就幾步走到初櫻身邊。
他過來后也不馬上說話,盯著初櫻看了一會兒,目光有些復雜,少了往日的調笑。
初櫻被他看得皺緊了眉頭,她心思敏感,一下猜到侯麒山可能在想什么,便冷淡著臉說道“我和陸寄淮沒什么關系,我來看望他純粹是因為我們好歹是高中同學,我既然知道了這事,知道他這么慘,我肯定要過來探望一下,他叫我老婆可能是神智有點不清楚。
說到“慘”這個字時,初櫻頓了頓,侯麒山的神色也有些難言,聽到她最后一句,他的神色就吏加復雜了。
他靠在墻上,似乎想抽根煙,但想到這里是醫院,便作罷,說道“你知道這兩天想探望淮哥的高中同學有多少嗎當然我都沒讓他們過來。
初櫻
侯麒山又偏頭看初櫻,目光難言,“我了解淮哥,他都叫你老婆了,你們不止是地下戀情吧,是不是都偷摸著領證了雖然我一直知道淮哥和他爸關系很差,這些年在爭奪陸氏上分庭抗禮,但我沒想到他和你領證這事,陸叔那兒半點沒鬧出來。
初櫻根本不關心陸寄淮和他爸的關系,臉上浮現羞惱,真的沒有
侯麒山卻一臉不信的樣子,他都當著大家的面承認你的身份了,你也別再硬撐著隱瞞了,哎,我真沒想到淮哥能和你走到這一步,你知道像是我們這樣的身份,到了年紀就是要聯姻的,給我們自由的時間并不多,你看我們幾個里,蔣哥和淮哥算是最自律的了,沒什么花邊,但靳柏和我就愛玩樂,就是因為過了三十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