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櫻拿出手機給陸寄淮打電話。
陸寄淮依然在開會,接到初櫻電話時,會議室里的氣氛正凝肅,手機震動的聲音讓人的注意力一下看了過去。
看到是初櫻打來的電話,陸寄淮做了個暫停會議的手勢,走到外面過道里接電話。
他還沒說話,就聽到初櫻有些急切地問道“你在公司是嗎”
陸寄淮聽到她這么著急的語氣,原本松散含笑的神色一變,身體也站直了,人不自覺往電梯那邊走,“怎么了”
“陸寄淮,我想見你。”初櫻的聲音伴隨著外面的暴雨聲,顯然她此刻在外面。
陸寄淮想起此刻外面的大雨,聲音都緊了幾分,以為她遇到了什么事,“你在哪兒別動,我來接你。”
初櫻嗯了一聲,“我在十八號街,有家酒吧叫浪潮,對面的公交車站,你知道那里嗎”
陸寄淮不知道初櫻發生了什么事,只覺得她柔軟的聲音帶著些鼻音,要哭不哭的樣子。
他深呼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手表,“知道,我知道那里,二十分鐘后我到,你在附近找個地方避雨,等我。”
“嗯,我等你。”
陸寄淮掛了電話,和沈誠之說了一聲會議今天結束,直接去了車庫。
當他親自開車到初櫻說的地方時,雨正下得大,他發現初櫻沒去避雨的地方,一直低著頭坐在公交車站里。
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陸寄淮唇抿緊了,撐著傘從車上下來,一瞬間腦子里閃過很多事情。
比如初櫻是不是受到什么委屈了,比如被同行不正當接觸,比如被誰欺負了。
但他保持著聲音的平靜,快步走過去。
雨水在他皮鞋下快速濺開水花,一朵又一朵,很快將他的西褲腿沾上泥濘。
“櫻櫻。”陸寄淮覺得這兩個字此時很是艱難地從唇舌間說出,他要費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有些焦急的情緒。
初櫻抬頭,看到了陸寄淮撐著那把有些眼熟的黑色直骨傘,他握著傘柄的指骨都發白,褲腳狼狽地沾上了泥水,頭發也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她第一次發現,他也有這么狼狽的時候。
初櫻仰頭看著他笑了,從雨幕里沖出來,撲進他懷里,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離這里最近的酒店是哪里”
陸寄淮頓了頓,抱住她,一時吃不準她什么意思,但是想了一下,回答“陸承旗下就有一家酒店在附近。”
“我們現在去酒店。”初櫻又說道。
陸寄淮低頭看初櫻,漆黑的眼緊鎖住她。
他有點不明白初櫻的意思,但又有些明白,只是不確定自己明白的意思是不是初櫻和他說的意思。
初櫻看他一眼,推著他往車里走,她又重復了一次,“去酒店”
陸寄淮這么高的個子,竟是被推得踉蹌了一下,又很快穩住身形攬住她,替她打開車門。
等她上車,他替她系好安全帶,他撐在車門旁,卻沒立刻回駕駛座,他微微彎腰低頭看著坐在副駕駛座的初櫻,呼吸幾乎停滯了,他繃緊了臉,問“去酒店做什么”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