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都能看到妖類遁入河中,你就算看不見妖,也該看見她她提著那么大那么亮一個花燈,你能看不見”諸征都快被薛存的蹩腳謊言逗笑了。
“你知不知道,那晚若你能及時發現異常,方秀芝或許就不會死了”諸征嚴厲說道。
“可是就算我在,也攔不住那惡妖。”薛存道。
“住嘴,云衛里的將士,都是你這樣的軟骨頭嗎保護不了云都的百姓,難道就要退縮嗎”諸征命人將薛存帶了下去,“重罰四十大板,逐出云衛。”
“統領大人,我我我那晚是我戀慕的女子喚我前去,我才離開。”薛存慌忙道,“要怪,也要怪她而且也是她舉報,害得烏素姑娘被抓走。”
“烏素確實拿了那兔子花燈,那舉報的姑娘是壞,但為云衛情報,并無錯處,你擅離職守,還要將過錯推到他人身上,再加二十大板。”諸征怒道。
這六十大板下去,大半條命都要被打沒,薛存不住求饒,但無濟于事。
幾日后,留著靖王府里的衛酈聽到了這個消息。
她思來想去,怒氣沖沖地闖進了烏素的房間里。
“烏素,我只是對云衛大人說出我知道的真相,你若怨我,只管沖我來,讓救你出來的人把我抓走,趕出靖王府,怎么樣都行你讓他們針對阿存做什么”
衛酈本不敢招惹烏素,但薛存被罰,她看了心疼,一時氣不過,便沖了進來。
烏素的腕上還纏著繃帶,安靜地坐在窗邊。
她在低頭觀察一只一不小心爬上來的螞蟻,思忖著這小昆蟲什么時候死。
聽到衛酈說話,她才慢悠悠地轉過頭,迷茫地回了句“啊”
“你還裝傻”衛酈站在烏素的房間門口,沖烏素大喊。
“阿存被打了六十大板,人都快死了,還被趕出云衛了,是你讓人做的嗎”
“薛存”烏素想起阿存的名字,“衛酈,依照你的描述,不是他自己擅離職守嗎”
“他他擅離職守,你也不要說出去呀”衛酈急得哭了起來。
“都怪我一不小心跟你說了這事,烏素,你真的很惡毒。”
“那晚上,死了一個姑娘,她家中還有病重的母親,如果薛存看著,那姑娘或許不會死。”
烏素說“衛酈,我為什么不能說”
“我們都一起生活這么久了,烏素,你為什么不想想我呢”
“衛酈,你說那花燈是我撿來的時候,你想過我嗎”
“可可你確實拿著那花燈在那天晚上出去了我說的是事實”
“薛存也確實擅離職守,在靖王府外等你私會,這也是事實。”
烏素說話,條理清晰,有種冰冷的機械感。
她不會照顧衛酈的情緒,只會冷漠地將她的邏輯套在相同的事情上。
“烏素,我討厭你”衛酈高聲宣布。
“嗯。”烏素柔聲應。
衛酈“砰”地一聲將烏素的房門甩上,哭著沖了出去。
烏素的視線移回自己書桌上,她發現自己一直盯著的那只小螞蟻不見了。
她輕聲嘆氣,卻又感應到一股純粹且誘人的神識。
若放在以往,她肯定循著這看似將死的微弱氣息跑了過去,只求能謀求到一點陰陽能量。
但相處得久了,她也能認出這股神識了,是小殿下。
她不會再被他迷惑了。
烏素端正地坐在窗邊,托著腮,看著那只漂亮的小青鳥振翅飛來。
而后,他輕盈地落在了她的面前。
“小殿下。”烏素輕聲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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