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陵聽到裴九枝的吩咐,很是驚訝。
“九殿下,但是只有您有日月閣的鑰匙啊,就算臣將人帶到了,臣也沒辦法將那姑娘送進您的日月閣。”
“她會開的。”裴九枝道。
許陵抬起頭來,震驚地看著裴九枝。
誰都知道這位小殿下性子清冷,從不與人親近,就算是族中之人,他也甚少交往。
他所居的日月閣,在他離開云都之前,就不許外人進入了。
裴九枝離開云都之后,那日月閣更是直接關閉,再無人能靠近。
現在小殿下居然要帶一個人去日月閣,還很有可能是女人。
這天塌了嗎
裴九枝淡淡地注視著許陵,冷聲問“怎么”
“九殿下,臣知道了。”許陵不敢過問太過,只行禮退下。
裴九枝斂眸,再次將心神投入陣法之中。
但一旁的太子殿下卻出了聲“九枝,你要帶人去日月閣”
“是。”裴九枝的長睫微垂,平靜應道。
“九枝,云衛之事,是孤識人不清,你莫要介懷。”太子提起之前的事。
因為裴九枝看起來對此事意見很大,所以太子覺得自己有必要認個錯。
誰都知道裴楚最看重的就是他,裴九枝沒有皇家血脈。
沒了權力的牽扯,他和許多人的感情都會純粹許多。
“華煊,現在云衛統領可不是你的人了。”一旁的大公主輕笑出聲。
“九枝,以后若有建議,直接與我說便是。”
“好的,皇姐。”裴九枝應。
“哼,皇姐,這次你的皇城司查案慢吞吞,倒讓你避了禍。”太子不屑說道。
許久,裴九枝捏了捏眉心,太子與大公主又吵了起來,針鋒相對,誰也不退讓。
他決定去做自己的事。
裴九枝提起自己身邊的清光長劍,暫離陣法,來到歇腳的小院里,入了書房。
陣法里,太子與大公主左一句“九枝你說對不對”“九枝你怎么看”,卻沒發現他已經先離開了。
裴九枝取出紙筆,他研墨,潤了潤筆鋒。
那纖細的狼毫筆鋒落在潔白宣紙上,凝出一個墨點。
裴九枝低著眸,思考著措辭,面上似乎又有了一點微紅。
他放在桌上的那把長劍更是有些激動,不住鋒鳴。
裴九枝伸出手,匆忙將長劍按住。
他起身,將書房的窗子關上了。
屋內昏暗了些許,裴九枝撤下落了墨點的宣紙。
在新的一張干凈白紙上,他遒勁俊逸的字落于紙上。
這字體清冷孤秀,卻寫出了一串隱秘的、曖昧的信息。
他寫“烏素,你的右胸下,有一顆痣。若醒來覺得疼,那便是我咬的。”
裴九枝這句話,有些露骨,亦有些拘謹羞赧。
這句話的尾端,裴九枝并未寫上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了烏素一直喚他的稱呼。
小殿下。
寫完之后,他飛速將紙疊上,似乎怕這兩句話被空氣看了去。
裴九枝從懷里取出自己府邸日月閣的鑰匙,與這張紙條一起,裝入錦囊。
他身邊的符紙折疊,化作青鳥,他將錦囊掛在青鳥的脖子上。
“等到了日月閣,再打開。”裴九枝看著青鳥掛著錦囊,晃晃悠悠飛去,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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