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請白珩煜過來,可以了嗎”裴楚道。
“可。”大公主焦躁地按下手中的茶杯蓋子,她知道駙馬那邊不干凈,所以馬上準備和離。
但她沒想到,居然還出了這樣的意外,還沒等到七日,就有人來興師問罪。
烏素與裴九枝共乘一匹白馬,他們抵達皇城司的時候,正巧撞上前駙馬被帶了過來。
皇城司的人過去找他問罪,他竟然也十分正直地將手伸了出去,讓他們在他手腕處鎖上鐐銬。
白珩煜自忖他從未做過對不起云朝的事,所以,即將面對調查,他也絲毫不驚慌。
他正巧看到了裴九枝與烏素,只遠遠地點了點頭。
烏素有些詫異,她覺得這些事情都發生得太快了,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推著這一切發生。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焦慮情緒,裴九枝握緊了烏素的手,低聲問“怎么了”
“駙馬大人,真的做了這些”她有些疑惑地說道。
“要進去問問才知道。”裴九枝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之前不應該讓你戴那玉鐲,此前你覺得不適,應該不是幻覺。”裴九枝發現烏素敏銳得過分。
“嗯”烏素點了點頭,她那時候就應該發現不對的。
所以,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九枝來的時候,大公主與太子又險些吵了起來,裴楚在一旁捏著眉心。
他知曉這對兒女的性子,也懶得出言勸阻,這里不是云璃宮,不需要守太多規矩。
見到裴九枝前來,他仿佛找到了救星。
“九枝”裴楚沉聲喚。
“皇姐送給烏素兩件禮物,內里確實也有黑蟲爬出,都被我消除干凈了。”裴九枝平靜地說道。
他來到皇城司的議事廳內,在他走進來的那一剎那,爭吵停止。
這里思緒混亂的人類們,似乎找到了一個有力的航標,讓他們安下心來。
這情景在烏素看來,就像是,翻涌的沸水在裴九枝這道凜冽的風前,偃旗息鼓,趨于平靜。
他像是領導著人類的一束熠熠光芒。
“駙馬之事”裴九枝開口。
大公主緊鎖眉頭,還想糾正他,但她沒像打斷她父皇一樣打斷裴九枝的話。
“駙馬之事,我前幾日已知曉。云都城內,花香蘊含邪氣,影響思緒,惡事頻發,我調查到最后,線索鎖定在駙馬身上,有他遺落的布條為證。”他接著說了下去。
“在此之前,皇姐與駙馬去方玄寺問緣處解簽,解簽結果是單字一個斷,而后皇姐至云璃宮中,向父皇提出和離。”
“再之后,駙馬不愿和離,但七日后他們必須斷開關系。可七日未過,公主府內由駙馬負責聯系制作的各類禮物出現問題,其上出現黑蟲與邪氣。”
“另外,我在觀瀾閣中身中毒藥,也與那香氣有關。”
“所以,先請駙馬先上來吧。”
裴九枝冰冷且平靜的聲音在議事廳內響起,短短幾句話,便將這復雜案件的來龍去脈說清。
這些線索,都指向同一個人,那就是駙馬。
此時,議事廳外傳來沉重的鎖鏈碰撞聲。
烏素坐在一旁,循聲望去,她看到駙馬還穿著他常穿的那套利落紅衣。
但他的身上屬于鴻羽軍的銀甲已被除去。
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罪枷,其上還流轉著幾道封魔符咒的光芒。
他看著大公主,從殿外一步步走了過來,那沉重鎖鏈拖在地上,似乎能將人的傲骨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