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際之上的云層朝他們卷了過來,濃濃的白色霧氣將他們完全包裹。
烏素瞪大了雙眼,她感覺到有一只微涼的手撩開了她的衣襟,他的手指往下壓。
“你”烏素按住了他的手腕,她這回是真的有些慌了,說話的聲線都帶著些許顫抖。
“小殿下,這里是外面”烏素提醒他,她慌得有些語無倫次。
裴九枝低下的眸子里帶著一絲迷茫,他不知在他懷里的烏素與他發生過什么,更不知自己對她是怎樣的感情。
在一千多年前,他就用這樣的歡愛來讓沒有感情的烏素展現出些許情緒的變化。
如今,他也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尋找他們之間曾經存在過的親密證據。
此時此刻,在天地之間,于最高的云頂之上,所有人目所不能及之處,密不透風的云層翻涌,將朗朗日光遮蔽。
烏素的長裙墜地,她完全被裴九枝靠在了懷里,他身上只披著一件繡著耀目日月的白袍了。
她裹著這白袍,而他每動一下,便會在烏素的耳邊低聲問“這樣恨我嗎”
就算對他沒有任何愛意與喜歡,讓她恨他也好,這也是刻骨銘心的感情。
但烏素的眉頭緊鎖著,還是對他不斷搖頭。
他惱了,低下頭,咬著她的肩頭,在其上留下一串整齊的印痕。
腳下,是柔軟的云層,頭頂,是明亮的太陽。
烏素的面頰紅透了,即便她知道在這里,不會有任何人能窺探到這里。
但是這也太荒唐了,比以前在日月閣的時候,還要更加離經叛道,驚世駭俗。
烏素咬著唇,她靠在裴九枝的肩頭大口喘氣,她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小小殿下,我們回日月天去好不好”
事實證明,人的底線是會一步步退讓的,現在烏素總算服了軟。
她環抱著他的窄腰,鼻間發低低的喘氣聲,小聲哀求道“你想怎么樣,都依著你。”
裴九枝的大掌落在她的腰間,他低聲在烏素耳邊說道“日月天,回不去。”
因為欲色,他的嗓音啞極了。
烏素的眉毛挑起,他卻擁著她,倒了下去,她的墨發在柔軟云層之上散開落下。
“為為什么”她懵懂地,小聲問。
“今日日月天里,我約見仙洲幾大宗門掌門,商討進攻妖域一事。”他舔了一下烏素的耳垂。
烏素驚得手都抖了起來,所以小殿下,此時此刻也在
她不敢再想下去。
這更加荒唐了。
以她這樣小妖怪貧瘠的思緒,根本想不到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裴九枝沒有騙烏素,此時日月天的鏡湖之上,氣氛肅穆莊重。
裴九枝這位仙洲之主、九寰仙君、天下第一劍尊立于滿山寒梅之間,腳下踩著的是鏡湖里倒映的朗朗白日。
他的身形高大圣潔,高不可攀,遙不可及,如山巔之雪,不染塵泥,無情冰冷。
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崇敬又虔誠,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藏在純白寬大袖袍下的手緊緊攥著,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而他垂下的高貴鳳目中,已染上些許意味不明的色彩。
他今日,本不想如此,但在烏素說出“不要你”這三個字之后,他便失控了。
他害怕聽到這三個字從烏素口中說出。
而在此時的云層之上,那潔白的云絮還在翻卷著。
“走神”裴九枝咬住了烏素的耳朵。
他的指尖濕漉漉,身子便沉了下去,烏素的鼻子一酸,眸中落下淚來。
她做這事的時候,總是容易哭,裴九枝似乎早就猜到她要哭。
他低眸,長睫垂下,一下又一下地將她眼角的淚水舔去。
烏素越想越委屈,也不知道自己這莫名的情緒從何而來,只能靠在裴九枝的懷里,不住地哭。
她不明白,為什么就這樣了。
她的小殿下,變成了很不好的樣子,這一切,都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