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鎖骨下的一寸之處,有片嫩芽大小,亮著淺白光華的東西。
這是什么。
盛棠疑惑的用指尖輕輕碰了下。
小白片格外柔軟,被她觸后光芒閃了閃,隱隱浮現出血紅的紋路。
伏寂儲物袋和隨身攜帶的法器,早被收了起來。
懷疑這是漏網之魚,讓他掙脫鎖靈鐲的罪魁禍首,盛棠微瞇起眼,將好似黏在伏寂頸下的小白片,摘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萬頃天雷,整個合歡宗陷入了混亂,不少人擔心是禁地鎮壓的萬古大妖出了岔子,長老們已經趕去,盛棠身為一宗之主,自然不能不到場。
她沒有在房內停留太久,令人將伏寂扔在床上,嚴加看守后,用披風將脖頸遮得嚴嚴實實,匆匆趕去。
她倒不認為是吞天巨蟒所為。
那雷云頗為古怪,來得突然去的也突然,就像一個人的心情變幻,陰晴不定。
且從密布黑云中展開的粗壯銀雷,猶如展開的龍爪,雷云中心泛起血色與原著里,大反派第一次解除封印,暴怒之下引起風云變色的場景描寫一樣。
思及今夜是賀余魂穿的時辰,盛棠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效率這么高。
一去就把伏寂惹惱了,賀余做了什么。
盛棠最怕打雷,看書時即便隔著文字,每次看到大反派發怒導致天空雷電交加,風云變色,都一陣瑟然。
如今真切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從禁地回到臥室后,盛棠都心有余悸的在床間裹緊了被子。
瑟瑟發抖。
大反派此時應當在天清宗,與天清十萬八千里遠的合歡宗,動靜都如此滲人,太可怕了。
唉。
“宗主,”綿云端著驅寒湯走來,還照著盛棠囑咐拿了兩面銅鏡。
不知道言而無信的臭主角,到底在她后頸烙了什么印記,盛棠不敢輕易讓綿云幫忙看,喝完熱湯,臉色好些了后,便揮揮手讓小侍女下去休息了。
待臥室只剩她,盛棠撥開身后的發絲,半褪了衣裳,擺好一面銅鏡照著后頸,另手拿著銅鏡晃了晃。
手中銅境倒映出另個鏡面后,盛棠眼前一黑。
“”她的刀呢
燭光明亮,只見銅鏡內,她后頸雪白的皮膚間,多了個烏紅的印記。
印記有些古怪。
似乎是個東西盤旋卷著,仰起的頭上有兩個觸角。
隔著兩面銅鏡,盛棠看不太清楚,但能識別這些基本輪廓。
“咔”
手中的銅鏡應聲碎成兩半,盛棠難以置信,整個人如遭雷擊。
蝸牛、蕭楚潤竟然在她后頸畫了只蝸牛
她給他畫的可是漂亮的海棠花,唯一帶有欺辱性的“鼎”字,其實最后也沒加上去。
淦
盛棠將半褪的衣裳往上一撩,正打算召人來,忽然想到什么,在福寶惴惴不安的感知中,從枕頭底下摸出了張卷軸。
卷軸里記錄了合歡宗秘術及詳解,關于如何從爐鼎身上奪走法力的東西。
書里原主就是將蕭楚潤的修為吸走了大半,讓蕭楚潤修為直接從金丹期掉到了煉氣,這也是主角團后面那么憤怒的原因。
少年十幾年勤勤懇懇積攢的修為,一朝為她人做了嫁衣,誰能忍。
盛棠冷笑,一言不發的研究起來。
看了會,她發現卷軸里記載的法術,和原主對蕭楚潤使用的頗為不同。
她拿到的是合歡宗正統秘術,對爐鼎頗為友好,都是些不會傷及對方的奪陽之法,合歡之術,沒有竭澤而漁。
而原主曾在合歡宗一個烏煙瘴氣的分支門派待過,在里面學的爐鼎術,比正統的狠辣許多,幾乎與那些不折手段的邪修相似。
盛棠半垂著眼,摸了摸后頸處的小蝸牛,嘴角冷冷彎起。
哼。
窗外天邊翻起魚肚白,清晨微風吹了進來,盛棠起身,派人去分支門派取法術。
原本欲言又止的福寶,看了看任務欄,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