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無論怎么嚴刑拷打,都是白費功夫的魔將沉默了。
好歹是稱霸荒界數百年的魔尊,不能堅持幾回合嗎,路邊小妖都是挨兩下才屈服。
賀余感受到魔將的無言,心底嘁了聲,面子有什么用,他可不想體驗皮開肉綻的滋味。
南冥王和北玄王之前和氣,現在到了瓜分魔尊勢力的時候,氣氛微妙,明爭暗斗的厲害,但又未直接撕破臉面,處在一種風雨欲來的僵持中。故而,之前大殿惹怒他們的賀余還活著,甚至今日才被揪出牢籠。
來的是北玄王的人,想要從他這得到點突破。
還有,魔宮寶庫里的寶物,為何不翼而飛了。
“我哪里知道,”沒了鞭子威脅的賀余,一臉憤怒,“誰把本座的寶物偷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魔將靜靜看著他,半晌用鞭子抽了下他。
賀余頓時氣炸了,他都說了配合
欸。
不疼,鞭子抽在了腕間鐐銬上。
賀余眼珠一轉,與魔將對視了眼,地牢里頓時響起可怕的鞭打聲和魔尊淡漠不屑的嗓音。
“本座一生征戰,傷痕無數,豈會怕這小小鞭刑,你沒吃飯力道大點”
地牢里其他被關押之人都驚呆了。魔將是北玄王手中的大將,人稱活閻王,他們都在魔將手中吃過苦頭。
魔尊不愧是魔尊,雖然有時發瘋,但不瘋的時候,即便身為刀俎,也是充滿了王霸之氣。
抽了數百鞭,眾人只見賀余奄奄一息的被拎回了牢籠。
回到草垛,賀余慢吞吞打開手掌,里面是個熟悉的玉簡,他被束縛的靈力,順著被鞭子抽開的鐐銬裂縫,成功溢了出來,輸入玉簡。
“嗚,哇。”
在合歡宗的盛棠,聽到熟悉的嗚咽,得知他沒事,放下心的同時竟有些不厚道的想笑。
“我聽說你在大殿拳打南冥王,腳踢北玄王的事跡了,所以,為何沒走成”
賀余提及都是淚“有人提前做了我要做的事,我成了閑人,閑人沒資格魂穿”
盛棠隱隱明白了,當務之急,是把賀余從里面救出來,但她也沒那么大能耐,打通魔將把玉簡交給對方,已經是北玄王身邊合歡宗故人能盡的最大努力了。
“你不必管我,”賀余知道她心中所想,當即道,“我有件更要緊的事,需要你幫忙。”
盛棠眨了眨眼,聽到賀余惆悵道“幫我去天清宗打探伏寂的情況。”
盛棠沒想到他自身難保,還惦記著大反派“你太盡職了。”
賀余嘆口氣。
不是他盡職,而是這對他太重要了。
他身為暗自相助伏寂,助其在大道爭鋒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守護者,倘若最后能成功,自己也會得到豐厚無比的獎勵。要是失敗,他不僅竹籃打水一場空,結局比變回大道的作死系統也好不到哪去。
故而伏寂的安危至關重要。
過兩日,就是月圓之夜,是伏寂變強同時也是最弱的時候。
這些本是伏寂的命數,無需他操心,但自從上次突然突破,伏寂命軌已經變了,現在連作死系統都不敢保證,伏寂一定能安然渡過每個劫難。
說不定蝴蝶效應,月圓之夜,他就直接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人殺了。
倘若如此,他也要收拾收拾,與盛棠道別了。
意識到嚴重性,盛棠放下玉簡后,就派人去天清宗打探消息了。
前去執行的影衛聽到伏寂這名,有些茫然,回憶了遍天清弟子中翹楚的名字,發現確實沒有。
雖然好奇宗主為何對個不知名的小弟子感興趣,但影衛并未多言,迅速離開了。
盛棠下午沒閑著,昨日身體不適,在雪頂山將合歡玉交給墨聽白,匆匆寒暄幾句就走了,
午后,她在避風亭約見了對方。
老妖帝將隕,底下子嗣都對帝位虎視眈眈,這個節骨眼,誰能從合歡宗宗主手中拿到另枚玉鑰,無疑能令老妖帝大悅。
盛棠相信,墨聽白那些兄弟姐妹,已經開始籌劃怎么從她這奪走玉鑰了。
只有墨聽白,老老實實光明磊落的來借。
他不是為了帝位,而是真的想幫老父帝實現畢生所愿,這也是老妖帝眾多子嗣中,最疼愛他的原因。
盛棠飲了口茶,看著對面一臉期待和誠懇的人,同樣真誠道“六殿下,不是我不借,玉鑰不在我身上,宗主之位其實是我暫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