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漆黑狹長的眼眸,看得盛棠莫名心慌。
她偏過腦袋,柔軟的發絲從伏寂掌心微蹭,將他指尖從唇間門吐了出去。
“不要了,”
含混不清的話落下,盛棠抿了抿唇,剛結束就有點回味,念念不舍地瞅了眼準備的玉瓶。
伏寂盯著指尖濕潤潤的小傷口,要不了一時半刻,就能痊愈。
她就這點力氣。
咬起來,給他撓癢癢般,不過軟極了。
尤其是舌尖在他傷口,輕輕掠過的時候,有種從指尖蔓延到心間門的酥麻。
伏寂很喜歡,以致正在興頭上被拒絕繼續后,他半垂著眼,心間門稍被安撫的戾氣和躁意,重新冒了出來。
逆鱗在身的盛棠感覺不到,被拴在樹底的窮奇,卻剎時毛骨悚然,背部的小翅膀都藏不住,恨不得原地起飛,逃的越來越好。
它敢肯定,現在古道嶺內所有活物,都噤若寒蟬。
凡與獸字沾邊,不管神獸兇獸還是妖獸,只要有靈智,平時都會藏著氣息。
不會狂到沒邊的隨意釋放,即便真的很狂。
像伏寂今夜這般,身處之地,方圓百里都被他強大的兇獸氣息籠罩,一定是失控,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時候。
這種時候,往往理智不多,趨近獸性本能。
說不定會六親不認。
本身是兇獸,對這些再了解不過的窮奇,急的一邊嗷嗷咬召星綾,一邊對盛棠的崇拜到了極致。
是神人吧
旁若無事的離龍裔那般近,他竟也不攻擊她。
窮奇誤會了個徹底。
盛棠不是旁若無事,是壓根不知道有事,而伏寂,并非沒有攻擊性,在方方一剎那,就動過念頭。
他摩挲著指尖傷口,目光一言不發的落在盛棠紅潤唇瓣,渾身散著被拒絕的不愉與被激起的有些惡劣的征服欲。
但他最終沒有動手,略垂著眼道“想裝,之前怎么不動手。”
忍痛將空玉瓶放回儲物袋的盛棠一頓,癟了癟嘴。
他之前都那模樣了,聾聾加盲盲,堪比木頭人,她雖不是圣人,但也不會喪心病狂到在那種時候對他下手。
不過,“別提,正后悔呢。”
盛棠撇了下嘴,隨后突然反應過來,他怎么知道她沒動手。
“你什么時候恢復的”
伏寂摸了摸放在袖里的驅蟲草。
今早天亮的時候,他五感就陸續恢復了,一片趨近混沌的黑暗中,他最先捕捉到的,就是外界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在那片朦朧的白光中,有個若有若現的身影走近。
幼時陰冷昏暗的記憶被勾起,伏寂眉眼染上戾氣,放在膝上難以動彈的手用力到微顫,想要抵御來人靠近。
但他尚未完全恢復,只能一動不動的任人宰割。
就在他躁動不安到極致的時候,右手被打開,一個微涼的東西落在了掌心。
是帶著清晨露水的草株,冰冰涼涼,彌漫著令人心曠神怡的藥草味道。
伏寂還未反應過來,額角被人點了點,熟悉的清越嗓音響起,輕嘖了聲“細皮嫩肉。”
伏寂“”
待視線恢復,他看到了是驅蟲草,而他握著靈草的那只手,一根根手指骨節分明,修長透著力道,還有
意外的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