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潤憑一身修為,剛從盛棠臥室逃出不久,他一襲華服,被青溪派打扮的花枝招展,比平日招搖多了。
蕭楚潤逃脫后,沒有急著離開,他發現揣著的命珠亮了起來,紅紅的。
意識到要找的,與師祖相關的命殞星在合歡宗內,蕭楚潤捏著命珠四處走動,無意來到禁區,看到了這幕。
“你也是被抓來做爐鼎的。”
蕭楚潤說完,發現一襲黑衣的同門,睜著幾乎融入夜色的黑眸,晦暗不明地看著他,片刻,又瞥了眼他背后的圣憫劍。
吞天巨蟒,當年便是被乾靈道君用圣憫劍斬下,尸首分離封印在此。
到底是萬古大妖,即便是被封印的殘軀,也不容小覷,有圣憫劍在手,勝算會增加很多。
伏寂伸出手“給我。”
盛棠耷拉著眼,浸在溫熱的水浴中。
浴池面上花瓣飄來蕩去,她隨手抓了片,在指間緩緩揉碎。
她已經冷靜下來,現在回想,少年格外不對勁,不僅人設崩得厲害,而且對她叫他蕭楚潤格外敏感。
合靈洞里,她被伏寂壓在身下沉腰的時候,其實已經怕了,求饒了。
她那時都快嚇呆了,被扣著手腕動彈不得,就靠嘴一個勁的喊“我錯了,我道歉,蕭楚潤,蕭兄蕭哥”
結果喊得少年微微一頓后,周身氣壓低了低,原本扣著她微松的力道,反倒重了幾分。
好像適得其反,惹怒了對方。
盛棠百思不得其解,片刻,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形成。
莫非,他是假的。
不然難道蕭楚潤是變態,別人越叫名字,他越興奮的那種。
盛棠被兩種猜想都嚇得不輕,匆匆沐浴完,換上了綿云放置在旁的靛青衣裙。
綿云按著布帕在外等著,見她出來,一如既往地幫她擦拭發間濕潤,只是面容帶著抑制不住的笑。
“宗主可真厲害,”她忍不住夸道。
初次修煉,就是一天兩夜,長老都夸天賦異稟。
“宗主現在一定修為大漲吧。”
盛棠紅撲撲的腮幫鼓了鼓,打腫臉充胖子道“是啊,漲了好多。”
堂堂合歡宗宗主,被爐鼎反采了,這種陰溝翻船的事,傳出去會淪為笑柄的,幸而她戴了隱藏修為的鐲子。
幽棠心底幽幽嘆口氣。
一夜過去,離天亮還有個把時辰,她沒有休息,扭頭氣鼓鼓地去了晨練臺,在灰蒙蒙天色中打坐修行。
當咸魚只有被吃掉的份。
可惡。
合歡宗上下一醒來,路過晨練臺。
一襲纖瘦青影在高臺間沐浴晨曦,邊提升靈力邊翻看卷軸。
眾人震驚不已,昨日才聽聞宗主在合靈洞閉關修煉的事,今日不帶停的,天不亮又出現在晨練臺,一邊修行一邊處理事務,未免太勤苦了,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宗內人士面面相覷,早膳都狼吞虎咽,匆匆放碗奔向修煉場,不敢懈怠。
盛棠一日未處理事務,卷軸數十張等著審閱,她一邊在晨臺法陣中修煉,一邊翻閱。
有個消息,她看的時候沒忍住笑出聲。
墨訣那廝的狼牙被拔了,難怪墨聽白當時急著辭別。
此事發生了有幾日,消息被妖壓的嚴嚴實實,直到墨聽白和墨訣兩個妖族殿下安全回到妖界,才有風聲透出。
看完詳報,盛棠笑容漸沒。
據墨訣和身邊逃出的侍從說,是條年輕強大的龍,龍族所為。
盛棠下意識想到伏寂,眸光閃爍不定,大反派如今不在天清宗,墨訣遇襲的地方離合歡宗不遠,倘若是他,豈不是說明大反派在宗門附近
盛棠身形抖了抖,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她換了個卷軸,看完心情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