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幸苦打回來的水,快被他灑完了。
少年纖長睫毛顫了顫,清俊白皙的臉頰微紅,透著幾分歉意和無措。
盛棠見他一副涉世未深,也不知道讓人幫忙的羞怯模樣,笑了聲,拿回荷葉,半蹲著遞到他嘴邊“喝吧。”
不知為何,她瞧見他,總覺得自帶濾鏡,覺得對方是個好人。
蕭楚潤不好意思的道了謝,低頭正要喝。
一塊石子穿過荷葉。
薄弱的葉子四分五裂,余下的水一下灑落在地。
烏云遮了天色,倚在供臺邊的伏寂,不知何時醒來了,睜著陰森森的黑眸,鴉羽似的睫毛下一片陰郁。
盛棠“”
盛棠甩了甩指尖的水,雖然不知哪里惹到他了,但不妨礙她朝伏寂微微一笑,起身把他身旁的那份拿走。
她背對著伏寂,把荷葉遮住,不讓他繼續用小石子使壞。
“別擔心,喝吧。”
蕭楚潤遲疑地看了看她,又看向了另邊的蕭楚潤,最后低頭喝了起來。
他實在渴的厲害。
伏寂看著細瘦的背影,從地面抓起的小石頭,在修長泛白的手指間碾得粉碎。
廟外一聲轟隆,下起了瓢潑大雨。
盛棠站在門口,看著黑云密布的天空,無奈的嘆口氣。
短時間走不了了,她似乎與雷雨有緣。
盛棠用玉簡詢問完宗內情形,回過身,伏寂冷垂著眼,面若寒霜。
自從身邊的水被她懲罰似的端走給蕭楚潤喝后,少年就扭過頭,再也沒與她說過話,也不看她。
一直到夜間,大雨伴著轟轟雷聲,在廟外響個不停。
廟內一盞孤燈亮著,全身麻意退去的蕭楚潤,用法力修著命珠,盛棠從儲物袋里拿了些果子吃,目光幽幽朝伏寂瞥去。
少年還是維持著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姿勢。
一整天了。
盛棠遞去果子,他睫毛冷冷一垂,朝另方向側過臉。
盛棠“”
跟主人摸了別的狗頭,獨自生悶氣的狗子一樣。
盛棠暗自發笑,見他堅持,收回自己吃了起來,不過靈果與她而言,實在少了些味道。
伏寂已經換了身衣裳,血氣干凈了許多。
沒有其他味道的遮掩,森冷的夜里,他周身散著分外明顯的溫熱血氣。
盛棠喉嚨微動,心有些癢癢。
她強忍著沖動,從儲物袋里拿出軟毯子,給自己蓋上,在若有若無的誘人氣息中,盡力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的時候,那氣息更濃了,似乎離得極近。
盛棠忍不住睜開眼,黑暗中,蹲在她身前的伏寂,斜了下頭,露出修長優越的脖頸,隨后長指又松了松領口,讓頸下冷白皮膚間,一道布滿血氣的傷口,赤裸裸映入她眼簾。
盛棠嗅著熟悉的血氣,渾身微微顫栗。
她正想湊近,白皙下頜被掐了掐,伏寂狹長黑眸斂了起來,冷冷道“做夢。”
盛棠“”
她沉默了瞬,欲言又止的看著伏寂。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受傷的事,跟她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