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賀余先嚇暈了過去,暈前把符紙拍到盛棠手中。
室內所有燭火瞬間門熄滅,一片黑暗中,門外的單薄身影從門縫鉆了進來,像流體那般。
待其重新站起,盛棠看到個紙片人。
紙人一雙心懷不軌的笑眼,拿著把閃爍寒光的刀,一步步逼近,在它身后,還有一個、兩個、三個
一滴雨打在窗戶上,淅淅瀝瀝的雨聲響起。
留在客棧的伏寂,推開窗,看向黑沉沉的天空,忽而察覺到什么,眉頭皺了起來。
他身形一閃,尋著氣息所在的方向追了去。
凄冷的秋雨籠罩著沉浸在白布條飛舞的城主府,轟隆一聲巨響。
望生庭四周,聚集了大量的持刀紙人,晃著手中的刀刃,目光比刀光還森冷。
室內。
盛棠用召星綾將無臉怪綁住,用奪來的匕首對付紙人,這些紙人本不難對付,盛棠匕首沾水將他們潤濕后,將其劃成片狀。
誰知這些紙人眼看打不過,重新拼裝起來,形成一個速度快如閃電,連水不怕的紙人。
紙人頭頂一點殷紅,刀也大了數倍。
一刀下來,床榻被砍成兩半,盛棠把符放回了賀余身上,此符庇護他不受鬼物傷害,但一些小紙人直接抄起凳子砸他,砰砰咚咚。
盛棠用土靈珠設了個結界,小紙人們氣急敗壞,卻破不了結界,眼下這大紙人,雙手持刀向賀余砍去。
尖刀伴著陰影落下,盛棠清晰地看到結界被破,不僅如此,符紙也搖搖欲墜。
盛棠神色一變,電光火石間門,她拿回土靈珠,一下扯走了靈符。
召星綾一端扯住紙人頭顱,盛棠趁機將靈符打入大紙人體內,施法引爆。
“砰”
手臂一疼,受到攻擊的大紙人驟然手掌一轉,帶刀狠狠刺向盛棠。
它一雙毫無人氣的眼睛轉著,發出憤怒嘶吼,接著在符紙作用下化為灰燼,無臉怪和其他小紙人見狀,匆匆撤退。
昏暗光線下,室內一片狼藉,盛棠想點燈,手臂疼得厲害。
伏寂趕來時,就瞧見之前好端端的人,坐在地板,扯著衣布包扎手臂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那傷口很深,白皙皮膚被利刃劃破,流出鮮紅的血。
看到他,盛棠先是一愣,隨后微抬下頜,有點洋洋得意“我剛打退了一堆惡鬼。”
盛棠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對戰,雖然面對的是些未開智,全靠背后人操縱的鬼物,還是很欣喜。
伏寂早就嗅到空氣中的鬼氣,還有絲絲血腥味。
見她眉眼彎笑很是高興,他抿了抿唇,最后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外界下起了雨,冰涼潮濕的雨意伴著狂風,從門窗灌入室內。
伏寂剛從外面進來,卻沒有一絲濕冷的氣息,在他靠近的時候,盛棠只感受到格外溫熱的血氣,攔住了吹來的冷風,無形地將她包裹起來,很是暖和。
好幾日沒嘗到血的盛棠,睫毛慌亂地顫了顫,喉嚨有點癢。
伏寂幫她包扎好傷口,余光掃向廢墟中好似已經靜靜死去的賀余“這就是你要見的老朋友。”
盛棠頷首,想過去把人搬到舒適點的地方,剛一起身,就被拉住。
伏寂垂著眉眼,親自過去拎起了賀余,扔在落到地板上的被褥間門。
“好了。”他壓低嗓音,接著不由分說拉著她要回客棧。
盛棠擔心鬼物去而復返,本想留在城主府,天清宗一行人闖入府內。
天清宗正派魁首,對付著魑魅魍魎不在話下,盛棠便任由伏寂拉著離開。
回到客棧,盛棠一番休整后已是深夜,剛經歷了場打斗,她眉眼帶著困倦,正打算上床休息,看到了床上的伏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