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也剛好停在溫府門口。
寧珩抬了抬下頜,示意溫雪杳將那盒藥膏帶走,而他自己,雙手按著兔子欲撲向溫雪杳的躁動的身體。
溫雪杳拿起藥膏,忍不住又朝寧珩腿上看了眼,先前寧珩就說過要將這只兔子送予她,那時兩人關系還不像如今這般熟絡,是以她并未答應。
可再不過不久她便要嫁入寧府,到時候這兔子不也是她的么。
所以,她先養在身邊幾日,屆時嫁入寧府后再一并帶過去,應當也無妨
思及此,溫雪杳指了指寧珩腿上明顯黏她、想同她走的小兔子,“阿珩哥哥,不然今天就讓我將兔兒帶回溫府吧。”
不知為何,寧珩握著兔子的手一緊,“不行。”
見溫雪杳面露疑惑,他平靜解釋道“今日不行,這兔子有些嬌氣,只吃一種飼料,那飼料只有寧國公府有。”
溫雪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面露惋惜,“那好吧。”
“明日。”寧珩道“明日我命十一將飼料與兔兒一同送到你府上。”
少女展顏一笑,“好。”
歡快的身影消失在馬車中,寧珩才松開兔子放到一旁。
甫一獲得自由,純白的小兔兒就蹬著后腿幾下跳到了角落里,好似寧珩是什么瘟神一般。
好可怕他剛才拿刀抵著它,難道今晚要吃紅燒兔肉了嗚嗚嗚嗚。
溫雪杳回府當夜,溫長青果然沒有回來,聽說官家讓他先去了郊外軍營,命他整頓好軍中士兵才能歸家。
溫長青回府已是三日之后的事。
雖然溫雪杳早已偷偷見過兄長,但聽他下午要回來,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冬日天寒,最適宜吃一頓撥霞供。
但因為溫雪杳屬兔,又不喜食兔,所以溫府平素并沒有人會準備。
也就是溫長青回來,旁人才能沾上他的光。
溫相一聽溫雪杳下午命府中采買特意買了兔肉就猜到今夜是溫長青要回來。
他心里發酸,可想到那久違的美味,又從酸變成了饞。
好容易等到晚上,守門的護院說大公子回來了,溫相著急忙慌迎出去,就只見到慣常跟著溫長青的小廝。
對方一臉為難,溫相氣得咬牙,“那混賬一回府不來拜見我這個爹爹,又跑去哪了”
“回老爺,公子他先去三小姐那兒了,讓我代他向您問安。”
溫相一口氣憋在胸口,險些沒喘上來。
也罷,他堂堂溫相,還能同自己的一雙兒女置氣不成
待到用晚膳的時辰,兄妹倆才言笑晏晏的一同走進廳堂。
溫相酸溜溜地抬首看了眼,還要端出家主的模樣,肅著臉讓兩人入座。
一看桌上的晚膳,溫長青就知道是溫雪杳特意準備的,除她以外,府里無人會專門做撥霞供。
溫相雖然喜歡,但她清楚溫雪杳從不食兔肉,是以也不會在府里吃。
熱騰騰的鍋子往上一端,爐膛內燃上木炭,不一會兒鍋中的水就沸騰起來。
新鮮的兔肉薄薄切成片,整齊碼在瓷白的盤子上,紅白相間,直教人食欲大開。
溫長青并沒有直接涮肉,而是挑了幾樣溫雪杳最愛吃的素菜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