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杳捧著白梅花,心里別樣的歡喜。
她忽而想到什么,溫聲問道“阿珩哥哥,你可不可以將我與這支白梅一起畫下來”
溫雪杳心跳的極快,抱著白梅的眼神卻愈發堅定。
驀地,寧珩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跳動著火焰的黑眸猛地一沉,變成一望無際的幽深。
他抿了抿唇,垂在兩側的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緊握成拳。
似有浪潮暗涌,激蕩著他跳躍的心。
剎那間,寧珩的神色幾經變化,他根本沒有想過溫雪杳會在此時,偏偏問出這句話。
可不可以畫下此刻的她。
他的心中一亂。
她為何此時忽而提到作畫,莫不是這就是冥冥中的指引
幾乎是同時,寧珩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他將自己藏于暗室中日日夜夜。
幽暗的四角,漆黑的墻壁,逼仄的一隅。
他的喘息漸粗重,眼前不斷閃過他曾躲在黑暗中覬覦她時,一筆筆落下的畫。
被他描摹的眉眼,曼妙靈動的身姿,一顰一笑,難以令人招架。
他不知多少次在那不被外人所知的暗室發出過輕喘。
然而此刻對上少女單純圣潔的笑容,他越發覺得自己埋藏在那間暗室中陰暗角落里見不得光的心思可恥。
再回想起他衣衫半解盯著畫中人自瀆的模樣,他只覺前所未有的羞恥與狼狽忽地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最可恥的是,方才他竟又一次對著她起了,反應。
這樣的反應在此情此景中,分明就是對眼前寧靜美好的少女的褻,瀆與玷,污。
寧珩思緒回潮,心中懊惱,漆黑而幽深的眸中晃過一股自厭的情緒,如玉的面色也在頃刻間變得無比蒼白。
他微微弓身,試圖藏起自己下,身的不堪與丑陋,啞聲問“現在么”
“可以么”
寧珩眸子輕顫,“阿杳,我現在身體有些不適,可不可以改日。”
沒有拒絕,也沒有登時答應。
溫雪杳注意到他的表情,冷白的皮膚上血色盡褪,像是在極力隱忍什么。
她心中一緊,再沒有別的旖旎心思,更顧不上想旁的。
又注意到他此時彎腰曲背的姿勢,以為他又是舊疾復發。
“前些日子我同府上的府醫學了一些緩解疼痛的法子,阿珩哥哥,你要不要試試”溫雪杳將人扶到床邊躺下。
寧珩苦笑,從旁邊扯了被子蓋在自己腰下。
先前不過是他佯裝不適想要惹她心疼,未曾想她竟記到現在,還專門為她向府醫討教。
寧珩心中震顫的同時,愈發覺得自己心思卑劣。
這一刻,他明明能將一切全盤托出,連少女突然的問話都好似指引。
可當她在那雙琉璃眸子里看清滿滿的關心與擔憂的同時,那聲“好”幾乎脫口而出。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便知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