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這一世別說見過魏蘭舟,她甚至都無從去聽聞魏蘭舟的名諱,又要如何去同他解釋自己所說的這一切
稍頓,溫雪杳忽而眼前一亮。
對啊,她怎么就忘了,雖然她不能解釋魏蘭舟的存在,但她可以直言說當今官家多疑,若溫家此時與七皇子結親,不難被懷疑是溫家站隊七皇子啊。
但是這話就不好被溫初云聽到了,因為她如今還不確定溫初云是否也已經知曉其兄長還活著并且同他搭上了線,為確保魏蘭舟不知溫家已經起了防備,這事還是不要當著她的面說為好。
思緒間,溫雪杳已經冷靜下來。
她伸手拽了拽寧珩的袖子,小聲道“阿珩哥哥,此事我回府再同你解釋可好”
寧珩聞言抬眸掃了對面的溫初云一眼,隱約猜想到溫雪杳話語間的含糊是因為不便與溫初云明說。
見寧珩就要被說服,一旁的溫初云忍不住插嘴道“三姐是有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了”
溫雪杳第一次對著溫初云心生厭煩,扭頭冷冷一笑,直言不諱“溫初云,你倒是還算有自知之明。
溫初云一噎,就見溫雪杳再沒多分給她一個眼神,拉著寧珩的袖口便從她眼前徑直
離去。
溫雪杳牽著寧珩,直走到一處僻靜的陰涼地,才道“阿珩哥哥,你是想我現在同你解釋,還是回府后再同你說
寧珩的目光落在溫雪杳臉上,見少女的眸子澄澈、神色坦然,最初心里的不快已然散去不少。
他猜測又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怪,心上不由涌上一股自厭的情緒。
黑眸中的晦色一閃而過,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臉色,溫聲道“回府再同我說也無妨。”說完,他忍不住想為自己方才那一瞬間的失控解釋些什么,“阿杳,我方才”
溫雪杳卻沒等他說完,柔嫩的指尖按在他微涼的唇上,“無妨的阿珩哥哥,前頭不是你同我說的么,我是你的夫人,便可以對著你使些小性子,就是偶爾拈酸吃醋也無妨。
說到這,溫雪杳忍不住掩唇偷笑了下,“雖然我知阿珩哥哥自然與我不同,不是那等會胡亂吃飛醋的人。
寧珩的臉僵了僵,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薄紅,良久后才悶悶嗯了聲,“我的確是一時急了些
說完,他頂著一張脹紅的臉,認真看向溫雪杳,話音越低,阿杳,或許是你將我想的太好了。
“可你就是這般好啊。”溫雪杳環顧一圈,見四下無人,忍不住伸手環住寧珩的腰。青年的腰線勁瘦,卻不顯羸弱,反而分外有力。
寧珩長睫一顫,目光定在她的臉上,“是么”可那些只是他為了誘哄她,刻意偽裝出的虛假模樣。
他的心是黑的,那般不堪,又怎能訴之于口。溫雪杳點了點頭,臉貼在寧珩的胸膛,能同你成婚,是阿杳三生有幸。
寧珩的喉嚨一滯,苦笑的扯了扯唇,他又何嘗不是
他慢慢將手收在少女不盈一握的細腰上,嗓音微啞,“阿杳,若你有一日發現,我未有你想的那般好呢
懷中的少女忽而抬頭,尖尖的下頜抵在他的胸口,仰著面,水眸靈動而圣潔,“阿珩哥哥,我不知曉你為何會說這般話,但你不該這般妄自菲薄,你真的是這世間頂好的男子。
“自然就是你這樣,有責任有擔當,脾氣溫和,性子寬厚,待人體貼”溫雪杳的臉說著說著便燙起來,“太多了。”
“原來我在阿杳心中竟是這般好。”寧珩思緒重新回籠,在溫雪杳看不到的地方,那雙冷白的手越收越緊,直至手背青筋暴起,才忽地卸力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