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到底是只能勉強穩住溫雪杳的傷勢,但要醫治,還得回上京城來才行。
在山上熬了幾日,溫雪香都沒吃過一頓和心意的飽飯。
最初是傷口疼的吃不下飯,后來等感覺到了餓時,卻也失去了胃口。
在山上是大家都是直接炙烤了現打來的獵物吃,烤肉又油又膩,寧珩自然不讓她吃,便只能熬了清粥。可溫雪杳在吃上本來就有些挑嘴,何況在病中,她覺得自己似乎比平日更嬌氣了幾分。
然而在那野外之地,又委實做不出什么帶花樣的膳食。
是以,溫雪杳食欲本就寡淡,再加之清粥小菜一連吃數頓,莫說病人,就連常人也會受不住。藥已經抓回來了,正在小廚房的火上煎著。
寧珩端了一碗蔬菜面,將溫雪杳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拿著勺子將面在碗里碾成剛好夠一口咽下的小段,喂到她唇邊。
溫雪杳鼻子動了動,配合著張開嘴。
但只吃了一口,她就忍不住眉頭緊皺,將臉別了過去。寧珩的臉色不比她好看多少,小聲問著“是不是不合胃口”
溫雪杳一時沒說話。
寧珩又道如今回府了,不是在山上,你想吃什么便同我說。
溫雪杳仰頭看了寧珩一眼,睫毛顫了顫。其實她平日里真沒有如此嬌氣,更不是愿意折騰人的性子,相反,她其實特別怕麻煩到旁人。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人的性情就會有些改變溫雪杳只猶豫了一瞬,就道“想吃新婚夜的那碗面。
聞言,她注意著寧珩的表情,就見他臉上不僅沒有半分不耐,還生出幾分喜色,似乎被她折騰是件多么令人愉悅的事。
寧珩撂下手中的碗,避開她受傷的肩膀,扶著另一側在她腰后墊了一個軟枕,才抽身出來站起身道“好,你想吃我便去給你做。”
溫雪杳沒等多久,寧珩就重新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回來了。
挽起的袖口下,青年的雙臂勁瘦,如玉的面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
如今已快要到夏日,別說在小廚房里燒菜煮面,就只是像溫雪杳這般在肩上多纏幾層紗布,她都覺得悶熱難捱。
寧珩走到榻邊,對上溫雪杳的眼神,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模樣應是有些狼狽。
溫雪杳垂下眸,眉眼彎彎。
等一碗面吃掉多半,見溫雪杳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寧珩才忍不住出聲提醒道“還是少吃點,不要貪多,若是覺得好吃,我明日再給你做就是。
溫雪杳臉頰紅了紅,小聲道“誰說是好吃了,我只是餓了。”
寧珩先是一愣,而后輕笑出聲。
他原本也沒有旁的意思,只是想叮囑她病中不要貪食,否則不易克化,但瞧著她如今的反應,倒像是對他親手做的這碗面還挺受用的。
或許不該在這個時候生出這種慶幸,但寧珩還是忍不住想,這幾日他的感覺好像沒有錯。阿杳似乎真的開始試著重新接受他了。
寧珩讓下人收走桌上的碗,然后叫小暑打了熱水來,他親自絞濕帕子。
等半濕的帕子掛在盆邊,他才看向溫雪杏,試探道“你這幾日傷著最好還是不要沐浴,我可以拿帕子給你擦擦身子,或者你想讓小暑
那就勞煩夫君了。寧珩嗯了聲,用低頭重新拿起帕子的空擋來遮掩自己面上的表情。
再抬頭時,只有唇角微微上翹。
夜里,等溫雪杳喝過藥安穩睡下,寧珩將小暑喚進來。
寧十一猜到寧珩晚上還會出府,是以就守在院外,果然讓他等到了人。世子,咱們可是要去溫府
寧珩挑了下眉,臉上表情陰翳,再不復先前在屋內照看溫雪杳時的柔和。
清冷的夜色中響起青年古井無波的嗓音自然要同舅兄商討一番,阿杳遭的罪該如何同那背后操縱一切的人討回來。
溫府,溫長青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