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阿杳在,凡事必要掂量周全。
少女的皮膚嬌嫩,只是方才在冰窖內要了她一次,便在她身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他抱著人清理完身子,才將她放到床里。一覺天明。
第二日醒來,溫雪杏嗓子都是啞的。
寧珩讓小暑給她帶話,說是巳時會差人接她一道入宮。這事兒昨日寧珩與她提過一嘴,道是季婉婉邀她。此時本不新奇,是以溫雪杳也未多放在心上,反倒是若季婉婉不找她,她才覺得奇怪。
如今季子焉貴為新皇,連帶嫡親妹妹季婉婉的身份也升為公主,就算是受邀入宮,也與往昔大不相同。
思及此,溫雪杏特意挑了一身素凈雅致的寶相花紋綴月白色長裙,腰系藕粉色飄帶,發簪兩支金鑲玉蝴蝶紋釵。
既莊重端方,又不會太過死板沉悶。
洗漱更衣完畢后,她瞧著脖頸間的紅梅,又拿脂粉細細遮去,這才算梳妝整齊。等拾掇好掐著時間,溫雪杳踏上馬車。
寧珩就等在宮門口,溫雪杳遙遙一眼,便準確鎖住對方挺拔顯眼的身形。兩人一道入宮,但目的地卻不是一處。
寧珩需得前往御書房,而溫雪杳則是要去季婉婉如今所在的清月宮。
等到了一處分叉口,寧珩捏了捏溫雪杳柔軟的指尖,那雙尋常溫柔繾綣的漆黑眸子,此刻卻暗含幾分深意。
即使昨日行過那般親密之事,如此在大庭廣眾下被對方深深凝視,溫雪杏還是偷偷紅了臉。寧珩淺笑,幫溫雪杳理了理暨角的碎發,在她察覺到自己情緒變化之前,目送她被宮人帶走。走出幾步,溫雪杳含笑回眸,用口型同他無聲比劃道“我等夫君一同回家。”寧珩淡淡笑著,邊朝她揮了揮手。
溫雪杏來到清月宮后,見到了如今已貴為公主的季婉婉。她按照禮制朝對方行禮,季婉婉連忙抬手,雪杳妹妹不必許我多禮。
瞧著對面明
眸皓睞的季婉婉,溫雪杳心中恍惚,半月前還珠圓玉潤的人兒,如今卻消瘦了整整一圈
也是,先逢兄長臨危遇難,又得知父親病故的消息,接連的打擊降落在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身上,如何能遭得住。
能如季婉婉現在這般,已算是心寬。
溫雪杳有心陪季婉婉舒舒心,待在清月宮的時間便久了些。
暢聊許久,季婉婉不知想起什么,眉間的愁色忽又聚起,“阿杳,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有消息說你表兄路玉沿水路趕往上京城一事
溫雪杳點頭,彼時恰逢京中動蕩,她險些忘記此事,后來各處安穩后,她才拖寧珩幫她打探消息,得知江南一帶的疫病比上京城還嚴重。
且兩地地處甚遠,都說遠水解不了近渴,等疫病方子由溫長青帶給路家人時,不免有些遲。不過我也聽寧珩說,路家方圓幾里內的縣城,疫病皆已得到控制。可一河之隔的吳城卻疫病泛濫,遲遲難以緩解。
吳城
溫雪杳心中一驚,她兩世都不曾去到過吳城,可此時的心慌卻讓她忍不住想,季婉婉口中的吳城或許就是她夢里將寧珩困死的城。
接下來季婉婉的話,更是給了溫雪杳致命一擊,”我聽說你外祖,已帶著路家的兒郎都趕往了吳城支援。
“今日我皇兄與大臣在御書房商討的,正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