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燭燈映射在他眼里,似火光在搖曳。
謝屹忱隨手搭在紅球衣的肩,說“這是我朋友,我們來大理畢業旅行。”
紅球衣趕緊正襟危坐,推了推戴著的眼鏡,熱情道“美女們好,我叫張余戈。”
胡珂爾差點一口雞尾酒噴出來,寧歲杯子里的水也晃出了邊章什么玩意兒
對方似乎對這種反應有所準備,保持親切和藹的笑容解釋道“我爸媽給我取這個名字的寓意是,哪怕前方荊棘重重,也仍有金戈鐵馬的膽量面對困難。”
“順便強調一下,我的確不認識派大星和海綿寶寶。”
“哈哈哈哈哈”
胡珂爾拍桌笑,前仰后合的,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爸媽的確是個人才。”
“”張余戈十分浮夸地傷心道“雖然我知道我這名兒有些許幽默,但妹子也不至于嘲笑得如此大聲吧。”
他轉頭想尋求點認同感,謝屹忱長腿懶散一抻“該的你,瞎叫什么呢,人家沒名字”
剛抽空點的啤酒很快就上了,寧歲看到他用扳手輕巧地撬開瓶蓋,砰的一聲,動作行云流水,有種格外游刃有余的帥。
她視線不自覺多留了一會兒,這時謝屹忱淡淡抬眼,下頜輕點“不禮尚往來一下”
這是要介紹自己。
胡珂爾很熱衷于此事,噼里啪啦地一下子就都說了。
除了名字,學校,差點還要把寧歲學數競、以685分考京大數學系的事兒也都招了,被寧歲及時制止住“我們也是來大理畢業旅行的。真巧。”
“是很巧。”謝屹忱語調斯理地應了聲。
反倒是張余戈好奇地問“哪個歲”
“啊”寧歲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歲月的歲。”
胡珂爾插道“她還有個弟弟叫寧越,歲月,正好湊一起。”
寧歲不置可否。
她頭微微一偏,才看到外面下雨了,濕潤的綠意匍匐在門口,街上行人都撐著五花八門的傘,看上去有種被風雨滌蕩過的煙火氣。
“你們就兩個女生過來玩”張余戈問。
胡珂爾下意識看了一眼謝屹忱“不是。”
雖然一高考完就談戀愛不是什么值得宣揚的事情,但她還是挺老實地道“我們四個人。還有我男朋友和他的一個朋友。”
她這說法其實比較容易判斷,兩個人分別是什么感情狀況。
張余戈悄悄看了寧歲一眼“哦哦,這樣啊。”
好像又換了首音樂,正是聊天的空檔,胡珂爾就饒有興致挨近寧歲講了句小話,“話說我感覺那個沈哥哥人還挺好的,很可靠。”
寧歲睫毛動了動“是吧。”
她往對面看了眼。
謝屹忱單手支在桌面,正拿著個杯子喝酒,另一邊指節輕扣在臺幾。他眼睫淡垂,弧度好看的眼瞼下薄影流動,也不知有沒有聽到。
胡珂爾的注意力又滴溜溜轉回來“那你們是兩個人過來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