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想了想“大冒險吧。”
謝屹忱側眸眄了她一眼,寧歲覺得他應該也有點喝醉了,也可能是燈光有點暗的緣故,硬朗流暢的側臉輪廓襯出些許冷感。
下達任務的人抽到了鄒笑,她顯然也沒想到,表情變化了一下,片刻才傾身向前,緩緩吐出“那就,和在場你認識最久的異性喝一個交杯酒。”
之前玩德撲的時候,謝屹忱說是替林舒宇喝的酒,但鄒笑卻覺得,他是替寧歲喝的。
鄒笑后悔自己前面弄巧成拙,所以才格外想扳回一局。
不管寧歲跟許卓還是沈擎喝,都是有利于她的。要是真是許卓,胡珂爾因為這個和寧歲鬧矛盾,那也不關她事。
林舒宇率先在一旁皺了眉,搖搖晃晃地直起身來,大著舌頭道“寧歲酒精過敏。”
“她自己剛才不是說喝一點也沒事兒嘛,就是意思意思,做個動作而已。”鄒笑飄了個眼神睨他,軟聲調笑道,“人寧歲還沒說什么呢,舒宇哥你著什么急啊。”
林舒宇被懟了一下,忿忿地不說話了。
卻是看向寧歲,眼睛里的意思很明顯別搭理她,你該拒絕就拒絕。她就這德行。
寧歲抿著唇,沒吭聲。
她能感覺到一旁的人微沉的呼吸,帶著些許的酒意,和著夏夜潮熱的溫度,緩慢沉冽地蔓延過來,不斷傾軋周圍的空氣。
寧歲歪著腦袋環視一圈,又掂了下自己剛才放在茶幾上的玻璃杯。
側過臉,溫吞地提示道“好像沒有酒了。”
悶熱的夏夜,晚風習習。
音響早就被按了停放,室內很安靜,只剩下墻壁上指針轉動的細微響聲。
客廳只留一盞壁燈,投射在一方圍圈中。
最后的大冒險無疾而終,大家也都困倦,緊繃的神經一放松,都四仰八叉,東倒西歪地爛醉成一團。
林舒宇喝得最多,晚上餐桌上已經快到量,回來又猛沖,這會兒胃受不住,去廁所抱著馬桶吐了。
張余戈更是發瘋,此時趴在地上,掏出手機給宿管打電話“王麗老師嗎,誒嘿對,我是章魚。哎,您也別一上來就罵啊”
胡珂爾倒在許卓身上,嘟嘟囔囔不知在說什么話。
滿屋子的醉鬼,沒一個能抗事的。
胡珂爾還能有意識地自己走動,手臂大喇喇壓在寧歲肩上,寧歲攙扶著她站了起來,下意識側眸看了謝屹忱一眼。
還沒說什么。
只是雙眸對視,他便打開手電筒,徑直走到她身邊“走吧。”
怎么這么默契
寧歲覺得自己好像也醉了,思緒變得有些緩慢起來。
謝屹忱打著手電陪她和胡珂爾回到房間。
一靠近床,胡珂爾就很自覺地一頭栽了進去,睡得不省人事。
謝屹忱倚在門口,看寧歲進衛生間打水燒“需要幫忙嗎”
寧歲出來,在行李箱里翻找,頭也沒抬,發出兩聲似是而非的音節。像是在說不用。
小動物一樣。
謝屹忱半瞇起眸,看著她井井有條地從一個帶拉鏈的旅行袋里找出一盒維c泡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