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才騎車時完全不一樣。
這時候沒有風聲的背景音鋪墊,空氣顯得格外安靜,就讓人能很輕易察覺到彼此之間門距離有多近。
肩對肩,肘對肘的空隙,少年身姿高大頎長,半邊暗影都向她投注過來。他氣息溫緩地拂過耳畔,寧歲不由得攥了下指尖。
她垂著腦袋,思考了須臾“不太清楚,可能這兩天,明天問問他們幾個。”
謝屹忱低沉嗯了聲。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寧歲房間門門口的時候,謝屹忱率先停下來。
寧歲遲鈍地抬了下眸,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連同手機一起還給他“謝謝。”
謝屹忱接過東西,垂斂下睫“那,我先回去了。”
“嗯。”
“嗯,晚安。”
寧歲抬眸看他,沒成想卻與他的視線毫無防備地碰在一起,身體驀地一頓。
那雙漆黑好看的眼睛凝視著她,真是奇怪,為什么在這么暗的地方,他的眼睛還是亮的。鴉羽似的睫毛輕綴,襯得眼皮處的褶格外深長。
她心間門撞了撞,節奏不齊。
好似有什么東西在無知覺中慢慢堆積。思緒有些微紊亂,一時之間門卻又理不清楚。
寧歲抿了抿唇,還是將喉間門的話咽下,匆匆回道“晚安。”
她說完就轉身開門,沒再看他。
回到房間門,胡珂爾還在呼呼大睡,只不過姿勢已然和幾小時前完全不一樣,此時倒了個個,腳搭在枕頭上,也不知道是怎么翻過去的。
手機里沒有任何未接來電或者消息,寧歲暗暗松了口氣。她實在有點疲倦,囫圇換上睡衣,躡手躡腳爬進被窩,定了個十點的鬧鐘,倒頭就睡。
次日早晨,鈴聲叮當作響,寧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窗外天光大亮。
胡珂爾也神情有些惺忪地爬起來,在床頭柜摸到自己的手機。
先是下意識看了寧歲一眼,上下掃了掃,然后道“我問問他倆起了沒。”
寧歲嗯了聲“我出去打個電話。”
她心里一直記掛著外婆的事,披了件外套站在門口。那頭很快接起來,喜氣慈祥地叫了聲小椰。
聽聲音算是還好,輕微的虛弱,寧歲心里舒了口氣“阿婆,您感覺怎么樣”
“很好啊,沒什么問題。”外婆還不知道芳芳已經和她通了氣,假裝無事發生,“小毛病,你媽非要今天送我去醫院。小題大做。”
寧歲語氣嚴肅“人家醫生都說要住院,而且說了很久了,您別孩子氣。”
那頭沉默片刻,底氣明顯減少,嘟噥著“她怎么又跟你告狀。”頓了下,妄圖蒙混過去,“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寧歲打斷她“應該說的,咱得聽醫生的話。”
外婆不情不愿“那醫院就是開幾個藥,給你吸點氧氣,什么服務也沒有還死貴嘛。我做過護士,我清楚得很。”
寧歲溫和道“之前腎病您也這么說的,我和我媽信了,但結果呢現在到醫院來透析了。您覺不覺得這特別像那個經典的童話故事”
“什么”
“狼來了。”
“”
老人家不說話了。
過了沒多久,夏芳卉微信私聊寧歲厲害啊,把你這個死倔的外婆都給勸動了,剛又和我鬧來著呢,現在乖乖收拾行李了墨鏡
寧歲給她回了同一個墨鏡的表情。
在這邊待了幾天了,基本上能看的能玩的都過了一遍,差不多該回去了,她也想早點回去看看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