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好啊。”
她順口接完,才發覺人家不一定是在邀請自己,也可能只是單純在陳述一個事實。
寧歲吃掉手里的披薩邊,慢吞吞補了句“如果你比較閑,我可以把我的人工智能技術作業讓給你打發時間。”
“”
謝屹忱頗為耐人尋味地看著她。
她從剛才到現在就吃了一塊披薩,細嚼慢咽,喝了一口檸檬水,牛扒還一點沒動。謝屹忱把自己面前的盤子推到兩人中央,徑直道“換一下。”
寧歲“啊”
他懶懶地抬了抬下巴,言簡意賅“我切好了。”
其他人在各聊各的,張余戈和瞿涵東劉昶大談姚班生活,感嘆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說傳聞他們有個思修教授用的是吹風機給分法,就是一疊論文放在那,哪個能用電吹風吹起來代表寫的不夠多,直接給差分,于是大家狂水字數,要求3000一定能寫到3萬,打出來厚厚一沓,最后人均都能出書。
胡珂爾興致勃勃地聽著,餐桌上時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雖然好像沒什么人在注意他們,這個對話也不能說是特別明顯,但寧歲覺得這人好像有點過于旁若無人了。
寧歲指尖蜷了蜷,還是順著他意把兩個盤子換了一下“謝謝。”
她白皙的耳尖有點冒紅,被頰邊一綹頭發稍稍擋住,謝屹忱盯著她看了須臾,勾著尾音道“所以,你想要我幫你寫那個人工智能的作業”
寧歲埋著頭戳了一塊牛肉“我也沒這么說。”
“前幾天不是還發朋友圈說這個課很難”
寧歲默了一瞬。
只是吐槽來著,發了十幾分鐘后被芳芳私戳說這樣不妥,然后她就刪了。
怎么這也被他看到了。
謝屹忱循循善誘“沒事兒,你要真想找個人幫忙,可以直說。”
那個課的語言用的是ython,寧歲沒什么基礎,于是只能自學。她在期中的時候一度想退課,但是后來想想這個東西退了會在成績單上留下一個“ithdra”的記錄,強迫癥看著不太友好,還是打消了念頭。
她給這個課記了“f”,只要及格就行。反正就是麻煩點,多熬幾次夜,感覺應該能順利通過。
但是多上層保險還是好的,源于芳芳的耳濡目染,寧歲一直是個做事很周全謹慎的人。
她糾結了幾秒鐘,最終還是被誘惑到,抬起眸試探問“那這樣的話,你可以幫我做嗎”
謝屹忱靠在椅背上,尾音拖長“這個事兒呢,涉及到學術誠信問題。理論上我不能代勞”
寧歲等他的后話“實際上呢”
謝屹忱“實際也不能代勞。”
寧歲“”
那你在那說什么呢。
這個念頭還沒在腦子里轉過一圈,卻見他驀然傾身循近,嗓音低緩道“但是我們可以一起自習,有哪里不會的你就問我,我教你。”
桌上燃著搖曳的燭火,光線正好,為他那雙漆黑又好看的眼睛也添上一層橘黃色的暖調,湊近了看,每一根睫毛都如鴉羽般長而分明。
寧歲的大腦空白了一拍,也回視盯著他,鬼使神差地問“在清大還是京大”
謝屹忱還沒說什么,寧歲就聽見清脆砰響一聲,是瞿涵東幾個人在旁邊干杯。林舒宇伸長脖子,在另外一邊揚聲問“寧歲,你和胡珂爾要不要額外再點一杯飲料”
他們一開始叫的都是啤酒,林舒宇這時想起寧歲酒精過敏的事情,擔心她只喝檸檬水會覺得寡淡,不料張余戈聽到后,一拍胸脯說“放心,我已經給我們全員點了奶茶,馬上就到了。”
林舒宇“料事如神啊魚哥。”
張余戈立刻捶了他一下,冷笑“再叫這名字我就把你的份喝了。”
幾人繼續喝酒,繼續剛才的話題,林舒宇很好奇,直接向謝屹忱求證“爺,剛劉昶跟我說,經管那個系花為了追你,天天不是去圖書館偶遇就是籃球場堵你,真的嗎”
張余戈新奇,嘖嘖順口接“啊,還在追啊這不都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