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宇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大概將謝屹忱說的話盡數消化。
高二就認識,合著一直瞞著他們呢。在云南裝得還挺像。
不管是什么說不得的原因,這個人到底有沒把他們當兄弟看
不知是冷風鼓吹得太勁,還是他自己喝得太上頭,林舒宇滾燙的胸腔里砰砰地跳起來,起伏兩下,真就沖上去朝著謝屹忱猛地揮了一拳。
這力道是真挺重的,謝屹忱也喝了不少酒,沒想著和他硬抗,不由得略退了半步。
疼痛的知覺很快蔓延,很熟悉的感覺。
林舒宇恍惚抬眼,也看到他那個明顯的傷口,自己手掌骨節處都疼了,脫口而出“臥槽,我也沒想下這么重的手啊。”
謝屹忱壓著眉,抬手摸嘴角。
有腥味,是破皮出了血。鼻腔里不由得輕哂了聲。
他還沒什么反應,林舒宇先心虛地咽了口口水。
這事兒誰也說不上是誰理虧,他哥們兒認識姑娘這么久,估計早就上心了吧還礙著和他的關系一直忍耐著,而他呢,嘴上說著什么不追了,實際還在習慣性不斷向人家示好。
這么一想,他也挺不是個東西。
林舒宇大義凜然地說“要不我讓你也回一個。”
他不說這話還好,謝屹忱剛在他巴巴給寧歲遞蛋糕的時候就很不爽了,冷冷地繃了下咬肌。然而剛揚起拳,就給氣笑了。
“你他媽躲什么呢。”
林舒宇干咳“抱歉,下意識反應。”
“”
后來兩個人一人一拳扯平,坐在寥寥無人的操場邊涂藥。
林舒宇折騰半天,小心翼翼的,弄一下嘶一下,精致的像個姑娘。謝屹忱就簡單消毒了下,斜著貼了條創口貼,挺散漫不羈的模樣。
他之前還不知道看上去是怎么樣,直到拿出手機,借著屏幕反光看了一眼,才從鼻腔里又哼出一聲。
林舒宇坐在他旁邊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才想起來今天這位還是壽星呢,再度舉手重申“不是,爺,我真不是故意的。”
“”
謝屹忱想的倒不是這個。
他是在想,以寧歲那么細膩的性格,要是這傷還沒好就見她,肯定又會追著問發生了什么。
也不是不能扯個慌糊弄過去,但他不想騙她。
所以,這傷要養多久,就有多久不能見她。
煩。
謝屹忱低低嘖了聲,雙手向后撐在石臺邊,敞著膝蓋,抬頭看那勾特別皎潔的月亮。
林舒宇還在緊張呢,沒成想旁邊這人肆意放蕩地笑起來“挺久沒打架了吧”
林舒宇老實道“確實。”
所以才沒輕沒重的。
他頓了下,又開始不著調“我都是以理服人。”
謝屹忱勾唇“滾。”
林舒宇其實很好奇有關于寧歲的事,但既然謝屹忱說了不能講,他也就生生壓下去了沒問。連帶著很多其他的問題。
兩人挨在一起,林舒宇也抬頭望著月亮,過了一會兒才說“其實我今天很高興。”
謝屹忱挑眉睨他“怎么”
“我以前一直嫉妒張余戈被你揍過,所以你倆更親近。”林舒宇開心地說,“耶,現在老子和他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