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屹忱本來還想混過去,但他女朋友實在心太細了。
這事兒他真的不想提,但是又不能瞞她,就其實之前打籃球落下的傷還沒有好,脖頸后面,手臂上都細碎地留下點痕跡。因為穿的是長袖,后者就沒露出來。
謝屹忱當時打球的時候氣兒就不順,對面有個白人高個一直盯著他打,中場休息過后下去坐著擦汗喝水,就接到張余戈電話。
后來再上場謝屹忱心里一煩,扣球的力氣是大了點,結果沒想到玻璃碎渣子嘩啦啦落了一地,幸虧他反應快,及時避開。
當時一圈美國人都震驚得石化了。
“籃板被我砸碎了,掉下來的碎玻璃劃的。”
寧歲趕緊傾身過來,仔細看他傷口,發現只是刮蹭了點,沒什么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她默默地聽了這故事半晌,原本還因為張余戈的電話內容心虛了一下,結果聽到后面,莫名有點想笑“所以,后面比賽繼續進行了嗎”
“這是重點嗎”謝屹忱驀地抬起頭。
寧歲心尖跳了下,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那什么是重點”
前有音樂劇社成員,后有數學系直博學長,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張余戈那狗比還賤兮兮在他面前說些有的沒的不動聽的話。
謝屹忱撐著手臂俯身傾過來,將人錮在雙臂之間,情緒不明地壓眉“你說呢”
距離瞬間拉近,寧歲的心跳節奏猛地亂了起來,在他目光下幾乎無所遁形,聲音不自覺有點變小,還在試圖鎮定地顧左右而言他“就,那邊的籃板質量可能不如中國制造”
“”
謝屹忱喉間哼笑了聲,仍舊斂著眼,目不轉睛地看她。
他偏過頭,呼吸噴灑在她頸側,過電般溫熱“那個數學系的去看你音樂劇表演了”
“啊”寧歲身體靠在軟枕上,不自覺抖了下肩,“沒”
謝屹忱嗯了聲,掌心握住她的肩“一入學就認識還是輔導員介紹認識的”
說實話寧歲記不太清了,他突然湊過來,淺淺咬了下耳垂。那陣氣息灼人,磨得她心快跳出來,“誰說的”
“張余戈。”他沒停。
張余戈還能再靠譜點兒嗎
怎么還帶挑撥離間的,嗚。
“我不記得了,”寧歲耳尖像燒起來了,連嗓音都有些發軟,情不自禁往他那邊貼過去,討好地哄哄,“反正反正我前幾周就已經拉黑他了。”
謝屹忱抬起頭,直勾勾地看她,漆黑的眸染著不可忽視的光。
兩人的眼睛里都熱忱地倒映著彼此的身影,寧歲覺得自己像被定住一樣,不可自抑地看著他。
近在咫尺的眉眼英挺,眼睫密長,薄唇,下頜曲線銳利。
他怎么可以這么好看
想說什么,謝屹忱就抻臂擁過來,在她臉頰側重重親了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微微壓著情,帶著一絲性感的沙啞“真不困”
寧歲完全沒反應過來,面紅耳熱含糊嗯了聲,接著聽到他促狹一笑,像是要把人溺斃“行。”
腳踝就被人倏地握住,往肩上一抬。謝屹忱重新埋下頭來,在寧歲來得及出聲之前,挺直的鼻梁堪堪蹭過膝窩內側。
分別兩三個月,寧歲想他想得緊,大腦什么也沒想,只知道按著他青澀汗濕的頭發叫名字。
“謝屹忱。”
“嗯。”
“你別那樣”
“哪樣”他壞笑。
比以往都要更兇些,但視線始終追著她的眼睛不放。
彼此都絲毫不克制地胡鬧,好像要把對方揉進骨頭里,直到天邊冒出魚肚白才停歇,寧歲是一動也不想動了,睡意惺忪中又感覺被他抱了抱,然后水聲嘩啦啦地響了一陣,身上就舒服清爽了很多。
這一覺睡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