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一回想初中三年和奧數還有高中知識做斗爭就覺得很心疼自己“突然發現,上個月我好像白挨罵了,和同學約好的畢業旅行也沒去成啊啊啊”
夏芳卉這時候也想起自己當時的失態,情緒一整個失控,罵了寧越許多難聽的話,不由得一陣心虛。
但在子女面前臉上還是有點掛不住,嘴比誰都硬“那也不能怪我啊,要不是你一個勁在那說沒把握,媽媽也不會誤會你嘛。”
寧越“”
其實他這確實有點不走尋常路,晚上趁寧越還沒睡覺,寧歲好奇把小鬼頭揪到房間門里,問他為什么估分的時候要那么悲觀,也不像他的作風啊
寧越“姐姐,你有沒有想過,這是跟你學的。”
寧歲“”
寧越幽幽道“合理控制預期。進行多方博弈。分批釋放怒火。”
寧歲“”
好家伙。
不過真要說起來,她也能理解,寧越某些習性越來越像自己。
夏芳卉人到中年,更年期比長城還長,溫柔的時候體貼周全細致,樂意滿足他倆所有的愿望,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生氣的時候又像個煤氣罐子一樣一點就炸。
寧歲去讀大學之后,對這方面的感受改善不少,但有時候還是會經受不住這種兩極跳躍,更別提寧越。
晚上窩在房間門里給謝屹忱打電話的時候,她津津樂道地分享了這件事。
鬧了好大一個烏龍,一想到下午芳芳吃癟服軟的表情,寧歲就忍不住嘴角上揚,為了委婉地表達歉意,芳芳承諾彌補小東西一次出國旅行,讓他帶著自己的朋友一起,費用全包。
寧越鐵骨錚錚,仍然委屈地哇哇賣慘,夏芳卉捱不過他,又給他補了一雙限量版籃球鞋,還換了一部新的智能手機。
寧越抱著滿懷的禮物,還在得寸進尺“媽媽,其實以后你要是再多夸夸我就更好了”
夏芳卉溫柔微笑“孩子,差不多可以了。”
寧越麻溜滾蛋“得嘞”
謝屹忱也在那頭笑,閑散道“你弟還挺會偷師啊。”
“我哪有像他這樣,這么”寧歲本來想說不要臉,后來覺得誰也不能跟電話上這人比,又誠懇地咽了回去“像你。”
謝屹忱“”
“說什么呢。”他敏銳地挑眉,意味深長問,“寧椰子,怎么感覺你在偷偷罵我”
寧歲沒忍住又低頭看了一眼鎖骨,咽了下口水,慢吞吞道“沒。”
其實他這些天已經回來了,終于結束異國戀,白天兩人沒事就黏在一起,趁夏芳卉前兩天出差還在外面過了夜,結果他又過火了點,昨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印子顯眼得要命,搞得寧歲幾欲鉆地。
前后忙活半天,拿粉底液才勉強蓋住,沒在夏芳卉面前露餡。
謝屹忱輕促笑了聲,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沒揪著不放“在干什么”
他上次回北京看她時特地從美國帶回來的粉色羊駝玩偶放在一旁桌上,大眼睛,長睫毛,傻萌傻萌的,寧歲下巴抵在電腦前,百無聊賴地揪了揪它耳朵,嘴角悄悄翹了下“寫文書。”
謝屹忱“這么早就開始了”
“嗯,我媽很早就催我。”她問,“你還沒開始嗎”
“還沒,不過快了。先處理完閃映這邊的事情。”
寧歲就乖乖哦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