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屹忱仍在愛不釋手揉她的臉,寧歲臉都變形,雙頰紅了些,沒什么震懾力地暗暗瞪他一眼。
她真的太可愛了。
都不忍心欺負了。
謝屹忱又笑了聲,心里難耐地動了動,松開手,又按著腦袋在她臉頰上親親。
兩個人都目光灼灼、一瞬不眨地看著對方,你親我一下,我親你一下,打鬧似的纏在一塊兒。
床頭燈還開著,溫熱氣息不知什么時候蔓延蕩開,淺啄很快變成繾綣難捱的深吻,低沉意動地交拂一室。
恍惚之間門,寧歲看到那雙格外深邃英挺的眉眼,黑得純粹,又張揚亮著光。
要不是明天有考試,實在不方便做什么,寧歲覺得今晚可能又睡不了覺了。
她心臟急促跳動著,看他晃著明目張膽笑意的眼神,微喘著氣,克制地幫她把睡裙散開的扣子系好,兩人靠在床鋪上,就這么定定心心蓋著棉被純聊天。
“阿忱。”
“嗯”
寧歲側過身,熨帖地凝視他片刻,輕聲問“你爸媽的公司要上市了,你開心嗎”
謝屹忱怔了一下,轉而深深地看向她。
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可能很多人都會覺得他命好,生來就擁有許多東西,一輩子都不用發愁。這些天,或艷羨或妒忌的評論他都聽到過,也是人之常情。
但好像從來沒人像她這樣,很在乎他到底開不開心。
謝屹忱心里狠狠撥動了下,心里那陣隱約的燥意也像是瞬間門被撫平下來,如透徹水流般明凈。
“世俗意義上,應該開心的。”
他脖頸向后仰了仰,語氣坦然道“但如果有的選擇,我希望他們能不要那么辛苦,有空的話就回趟家,別總是在外面跑。”
每個小孩也許都真誠渴望過父母的愛和陪伴,他也不例外,只是后來遺憾地發覺,這種愿景似乎沒可能實現。
但謝屹忱很務實,也很知足,畢竟這世上想要事事如愿還挺難的,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第二天寧歲有兩門期中考試,和俞沁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下午兩人一考完就收拾東西騎著自行車出去閑逛,在購物中心的餐館定了個五點半的位置。
京大附近這兩條街早已被她們逛遍,看俞沁偶爾看手機回消息,寧歲感興趣問“你和瞿涵東還有聯系嗎”
俞沁頓了下,表情明顯有點局促“也還好吧。”
寧歲慧眼如炬“誒,這是有情況啊”
“沒”
寧歲視線溫吞地移到她屏幕上“那你在跟誰聊剛才五分鐘看手機好幾次了。”
俞沁完全不擅長遮掩自己,略微僵硬后,放棄抵抗般埋著下巴點了個頭,欲哭無淚“好吧啊啊啊,我承認是有點狀況。”
說起這事兒,大二暑假那時候第一次認識,瞿涵東其實給她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雖然后來他明顯還是想找話題跟她聊天,但她也沒有給太多回應,后面兩個人就漸漸淡了聯系。
但這學期他選了京大一門工科通選課,兩人好巧不巧又在課上狹路相逢,被隨機分到了一個小組。
俞沁原本沒抱什么希望,就當普通隊友組隊,但這次令她震驚的是,對瞿涵東的印象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她發現,他好像還挺厲害,很聰明,做事也靠譜仔細,而且在知道瞿涵東是姚班大佬后,整個小組都靠他帶飛,特別崇拜仰仗他。
因為學數學的緣故,俞沁也多少有點智性戀。
小組討論時,俞沁悄悄看他,發覺其實他長得挺在自己審美點上的,常常戴著一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正兒八經的時候挺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