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屹忱在特獎答辯之前坐了趟飛機回家。
還是安靜的別墅區,棟棟樓房單獨林立,互相疏遠地分隔,橙色的夕陽落在地平線上,一覽無余的寬闊視野。
謝鎮麟在陽臺上一個接一個地打電話,旁邊煙碟里是幾根按滅的煙蒂。邱若蘊則眉眼充滿疲倦,剛剛連軸轉開完好幾個緊急線上會議,口干舌燥地坐下來,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療養院那邊不久前也有來電,可這個當口,誰也不敢告訴老太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阿忱,你究竟是怎么說服杜駿年幫我們的”
風水輪流轉。
邱若蘊當時百般阻攔,也沒料到會有今天。
如果沒有謝屹忱,可能真的要把公司的股份低價割讓出去。
汲汲營營半輩子,最后差點就落個一場空,心里那種落差感可想而知。
謝屹忱看著她,輕笑了下“媽,其實,人生中不只有利益可言,一輩子就這么長,如果活得沒有溫度,也許會比較可惜。”
邱若蘊沉默下來,第一次收斂起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不知什么時候起,她的兒子,好像真的長大了。
年輕又鋒芒畢露,擁有足夠的膽魄和勇氣,但是有時候看問題,竟好似比她這樣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還成熟通透。
真情真的能讓人心甘情愿被捆住嗎
最近的種種瑣事也耗盡了她的精力,人到中年,邱若蘊突然陷入一種迷茫之中。
是不是這些年,他們都做錯了
錯過許多,也虧欠了許多更為珍貴的東西。
邱若蘊看了他半晌,嘴唇輕微翕動,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
千言萬語,最后都只化為一句嘆息“阿忱,對不起。”
謝屹忱回家的這兩天,張余戈和林舒宇這些朋友也一直很關心他的情況,但都小心翼翼地沒有頻繁打擾他,實在忍不住,就干脆去找寧歲,問問事情進展怎么樣了。
謝屹忱的狀態看上去還不錯,不過張余戈了解他兄弟,知道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他家情況肯定是一團糟,幾十個億一口大鍋砸下來,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也不知道他壓力該有多大。
張余戈捫心自問,這事兒要是落他頭上,估計能把他心態整崩,當下不由得唏噓又慶幸,幸虧最后找到了解決辦法。
那幾天,關于閃映的各種新聞層出不窮。
說是要收購兼并騰云,整合其saas和云計算平臺,側重于人工智能技術的開發及應用。
消息一放出來,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街談巷議,各種討論都有,但市場的反響似乎比他們想象中要溫和許多。
這公司不是前面才爆出來小貸卷錢跑路嗎
閃映搞什么
前面的,不是小貸,是區塊鏈和虛擬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