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在前面很有眼力見地不說話,整個車廂內只余氣息聲,氛圍說不出的安靜,杜駿年徑直脫掉深色西裝外套,隨手掛在旁邊,露出里面筆挺落拓的內搭,緊接著又抬手,稍微拽松了領帶。
打底是一件白襯衫,外面的平駁領馬甲襯得他雙肩寬闊,腰線也窄勁,手臂肌肉線條流暢,黑色西褲繃住敞開的修長緊致的大腿,一覽無余的好身材。
狹窄的空間實在太安靜,胡珂爾有些坐立不安,不由自主往旁邊偷瞄。
原本只是試探,誰知看了一眼就有點迷糊,情不自禁又多瞄了幾眼。
沙發扶手擋住了一部分,尤其是腹肌的位置,看不清到底是六塊還是八塊,胡珂爾心浮氣躁,腦袋剛探出來一點,打算偷著多看億點點細節的時候,男人忽然猝不及防抬頭,直直跟她對上視線。
那雙眼睛黢黑深沉又不明,胡珂爾腦中像是倏地過了電,嘴巴不知怎的抽風“你脫你的,不用管我”
“”
男人深長眼眸倏地一瞇,胡珂爾指尖沒控制住,直接生生摳進掌心,再度轉頭裝死。
胸口的鼓點急促躍動著,她雖然故作鎮定,但余光仍瞥見他視線溫沉垂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胡珂爾呼吸不由自主一屏,還沒來得及出聲,腳踝就覆上一層熱意。
是他伸出修長手指,微俯身,徑直扣握住那處纖細。
腦中像是空白了一瞬,杜駿年掌心的溫度灼灼,仿佛一瞬間燃上來,燙得四肢都酥軟,胡珂爾眼睛倏忽瞠大,心跳猛然加速“你”
杜駿年按住她,嗓音極低沉“別動,讓我看看。”
是有點哄的意思。
他垂斂著眸,似乎在仔細察看她不慎崴傷的地方,胡珂爾僵在座位上,胸口不受控地砰砰作響,耳畔溫度也一瞬間竄上來,好半晌,只能低著頭攥緊自己的衣角,臉紅得不像話。
她今天不小心穿少了,天
氣寒冷,
腳腕也跟著發涼,
他指腹不經意在發紅的踝骨輕蹭一下,溫差感就格外明顯。
感覺呼吸隨時都要過載,偏偏這人看又看了好久,胡珂爾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有點受不了。
這時,聽到男人淡淡出聲“剛才那個是你前男友你們很熟”
“”
救命現在是該討論這個的時候嗎
也不知道這人記憶力怎么這么好,大二那時候在餐廳,就回頭看許卓一眼就記住了,胡珂爾臉頰清晰發熱,不用摸也知道肯定看上去很紅,悶聲叫“沒有早八百年老死不相往來了”
杜駿年睇她一眼,又低低嗯了聲,這才松了手。
胡珂爾縮著腦袋,聽到他溫聲對司機說“麻煩在附近找個藥店,路邊停一下。然后回京大。”
“好的,杜總。”
車子很快啟動,從地下車庫轉向路面,然而車廂里的氣氛還是寂靜,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粘稠感。
國貿附近高樓林立,街市繁華,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胡珂爾幾乎是一路裝死,微微開了條窗縫,假裝專心致志在看窗外風景。不知過了多久,車子才好似到了目的地,停進路邊的車位里。
司機下車買藥,等待的過程中,杜駿年拿出手提電腦,垂眸敲擊鍵盤打字,好像是突然有急事要忙。
胡珂爾被涼颼颼的風吹了一路,感覺自己的狀態也變正常了些。雖然心跳還是快,但是故作鎮定掏出手機,查看未讀的微信消息。
那個澳洲畢業旅行群里又在各種插科打諢,馬上就要過年了,張余戈在里面問大家都怎么安排。
今年過年在一月底左右,恰逢美國春季學期開學,寧歲和謝屹忱都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