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珂爾手里的紅薯啪嘰一聲,在地上摔成了粑粑。
等胡珂爾反應過來的時候,鄭楊已經倉促離開現場。
本來也差不多逛到了五點,她也想跟他說差不多就散了的,然而好像并沒有得到這個機會。
鄭楊尷不尷尬她不知道,反正他走以后,只剩下兩個人近在咫尺面對面站著,胡珂爾本人真的很想在地上隨便翻一塊磚就鉆進去。
剛才的雞尾酒喝得太急,她此時后知后覺地產生了些許暈乎乎的不真切感覺,臉又紅又燙,剛被他靠近講話的耳朵也殘留著些許灼意。
不是,老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
這人好像真的挺不自知似的,看著她緩聲問“冷不冷”
胡珂爾還沒說話,他就自然地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脖子上已經歪掉的圍巾,順便彎腰將地上的塑料袋撿起,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這個不能吃了。”
“”
胡珂爾手上空空如也,卻抵不過由內而外的心浮氣熱,大腦也像當機了似的,幾乎攪成一團漿糊。
她心跳得很快,渾渾噩噩抬眼。
兩人視線在空氣中粘稠地碰了下,彼此又像是鎖住對方,過了好幾秒,胡珂爾才像觸電似的收回。
然而頭頂那道存在感很強的目光還是落了下來“和男同學約著除夕一起來逛集市”
他的嗓音聽起來不急不緩,但卻讓胡珂爾心間狠狠撥弄了下“沒有。”
那道氣息聲更溫沉“嗯”
“就、就家里人認識。”胡珂爾強裝鎮定,但底氣明顯不足,“介紹著互相見一面,也、也沒有很熟。”
“嗯。”杜駿年眉目垂斂,“一起吃紅薯確實不太
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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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起吃,”胡珂爾腳尖蹭著地,弱弱反駁,“就是用手掰開的”
杜駿年不說話,垂著眸盯著她。
胡珂爾被看得有些受不了,又憋出一句話“而且我本來準備回去了”
小姑娘臉色從眉毛紅到耳朵,他目光一寸寸挪移,似是又若有似無輕笑了聲。
他又在笑什么啊
胡珂爾有一瞬間的迷糊,結巴著說“你、你”
他驟然壓近“我怎么”
胡珂爾心臟重重一跳,腦子里盤桓的那些話也瞬間卡在喉嚨里,大腦空白著,對上那張格外英挺好看的臉。
沒你出個所以然,她耳尖緋紅,破罐子破摔般“就是你也做得不是很對”
男人驀地挑了下眉,像是覺得新鮮“我哪兒不對”
“你、你回來也沒告訴我。”他彎腰平視著她,胡珂爾無法控制自己移開視線,硬著頭皮磕磕絆絆地說,“那我不知道,不、不然的話也不會過來”
他語氣不明“怪我了”
“嗯。”胡珂爾不要臉地一口咬死,睫毛心虛地抖了抖,口干舌燥地誠懇總結道,“所以,我們就算一人各打五十大板,扯平了。”
“”
兩個人的視線又在半空中似是而非地纏繞一瞬。
杜駿年率先輕笑了聲,這才慢條斯理地直起身來。
胡珂爾總感覺他要放大招,縮著脖子全身武裝準備,提防著他再說出什么讓人社死的話,然而一陣溫熱氣息低拂而過,只聽到他低緩地出聲“餓不餓”
“啊”她呆了瞬。
“剛買的紅薯不是掉地上了么也沒吃上幾口。”杜駿年低斂著黑眸凝視著她,嗓音徐徐醇郁,“我訂了個附近的餐廳,可以直接看到摩天輪。”
“”
見她不說話,他又笑了“還是說,還想吃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