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腳步聲在甬道中清晰地響起,一陣陣地回音響起。
鴛鴦眼怪狗跑來跑去,一路上斷斷續續地留下屬于它的記號,真的是和一只頑劣的土狗沒有什么區別。
上官雨婷終于忍不住問道:“整個狼神殿,就只有你一個人嗎?”
一路走來,空曠的甬道,寂寥昏暗的光線,宛如死水一般近乎于靜止的空氣,纖塵不染的甬道里沒有任何的人影,連腳步聲的回音,都充滿了一種令人寂寥的清冷味道,這座狼神殿,猶如一座墳。
“當然啊,狼神殿,神的居所,唯有神才能進入。”江秋白很是倨傲地道。
真是一個自戀的家伙。
上官雨婷道:“既如此,那為何你要帶我進來,我可不是神。”她懷里,還抱著小白狐妲己。
江秋白停下腳步,微微一笑,道:“你很快就會成為神了。”說著,又指了指她懷中抱著的小白狐,道:“它也一樣。”自從進入到了狼神殿之中后,小白狐就顯得很不安,仿佛是在懼怕,又仿佛是在期待著什么,情緒波動很大,上官雨婷必須用力才能抱住它。
這時,鴛鴦眼怪狗從遠處哈哧哈哧地跑來。
他顯然是能夠聽懂人話,一藍一紅兩只大眼睛盯著江秋白,尾巴搖的像是風車一樣,顯然是在問:我呢我呢?
江秋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轉身繼續走。
我特么的知道你是什么啊。
他心里賊煩這條狗,卻又沒有辦法驅逐。
這種無力感,上一次體會到,還是在多年之前吧。
上官雨婷就笑了起來。
一路上走來,她漸漸已經對江秋白改變了看法,敵意漸消。
“這么多年,這里一直就你一個嗎?你不會覺得寂寞嗎?”上官雨婷又問,她聯想到了自己在教坊司聞圣齋時候的日子,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孤零零一個人,沒有朋友和親人,會覺得非常驚恐和不安,而狼神殿中的環境,不知道比教坊司清冷孤寂了多少倍。
“會寂寞啊,但沒有人有資格在這里陪我。”江秋白一邊走,一邊語氣很平靜地道:“曾經有一個人,可惜他走了,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這里。”
話音落下,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上官雨婷也停下來。
她還以為江秋白被自己勾起了傷心往事。
但江秋白英俊的臉上,很快浮現出一絲淡淡的訝然之色,旋即雙眉陡然一掀,嘴角畫弧,自言自語地道:“有意思啊,沒想到我好不容易出一次遠門,家里面,竟然來客人了……不請自來,嘿嘿。”
這一瞬間,上官雨婷感覺,眼前這個金發男子,整個人的氣息,突然變了。
之前是春風化雨。
現在是三九寒冬。
“走吧。”江秋白重新向前走。
一股無形的氣息流轉,將上官雨婷保護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