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下,沒在老地方看到人。
“他們早上去了外面,可能還沒回來或者今晚上不回來吧。”可能是見得次數多了,周元娘語氣很習以為常。
“哦。”林南音點點頭,想到自己儲物袋里的寒水時限,便借口要洗漱先拜托周元娘給她弄點吃的,自己則去了臥室開始打水。
今日的煉體之苦結束,林南音坐下和另外兩家鄰居慶祝性地吃完晚飯后,外面已月上中天。
“走了,回家睡覺。”帶著張明光穿過院子,林南音本想問他一個人晚上睡不睡的習慣,要不要回薛家和薛家大郎一起睡時,張明光卻突然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仰著小臉問她道“現在我們有房子住了,你以后都回家來住嗎”
俯視著眼下的孩童,林南音看到了他眼里的小心翼翼。
她平時看他和薛家兩個孩子玩的挺開心的,還以為他還小很多事都不懂呢,現在看來不是不懂,而是小心地藏了起來。
也是,哪個寄人籬下的人會那么沒心沒肺。
是她的錯,答應了張管事卻沒對他兒子真正用心。
“你想我回來嗎”她蹲下了身子平視他道。
張明光輕輕點頭,“嗯。”但旋即又覺得好像自己說錯了話,忙垂頭補救道“如果你忙的話偶爾回來也行的,只要只要你會回來。”
林南音認真想了想,她現在練的是最低級的符篆,靈力波動并不大,回自己家練習不一定會被發現,但保險起見,她可以白天修習符篆,晚上回來修煉。
想清楚這些后,林南音便道“現在我們有好的住處,我干嘛要去外面風餐露宿。以后回來,每天都回來。”
“真的”張明光驚喜地抬起了頭,眼睛亮亮的。
“當然,我說話算話。”林南音摸了摸他的頭,嗯,有點油,她就又收了回來,“明天洗澡的時候把頭也洗洗。”
“好,都聽你的”
“走吧,回去睡覺。”
一大一小回了家,林南音這會兒暫時沒什么睡意,她花了小半個時辰把房間里的陳設重新擺了擺,又收拾出一張桌子放在窗前,抬頭間,恰好見到了窗外月下的葡萄藤架。
今夜的月色極亮極透,大片霜白的光照在葡萄藤上,斑駁的銀色光點讓她不由想到了七夕夜能偷聽牛郎織女說悄悄話的葡萄架。
其實她現在就聽到了聲音隔壁張明光好像夢到了什么高興的事,一邊磨牙一邊笑;外面上方刀疤青正抓狂地哄女兒,結果孩子越哄哭的越大聲,周元娘一抱,孩子才止了哭,然后夫妻倆得出一結論孩子純粹是被她爹嚇哭的至于對面,薛妻正被孩子纏著講故事,薛妻困的要命,讓孩子去找他們爹,然后她就聽到身邊的丈夫在此時打起了響亮的呼嚕聲。
“裝睡是吧。”薛妻哼笑著一把擰住了丈夫腰間的軟肉,薛勇“嗷”的一聲醒了,林南音忍不住笑出了聲。
寂靜的夜被薛勇的叫聲打破,但林南音的心卻因為這些生活氣息而變得格外寧靜。
不用太喧囂,也不必太死寂,這樣哭是哭、笑是笑、人是人,就很好。
察覺到自己現在的狀態非常平和,林南音念頭一動,不由把符皮筆墨取了出來,她提了口氣如福至心靈一般,筆下的符篆一氣呵成,到最后一筆鎖靈結束,符皮上靈光一閃,很快就沒入筆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