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馮長樂下面面跑腿的弟子多得很,不一會兒就有弟子送了酒和菜來,林南音和她兩人就坐在屋后故人的墳塋前一邊喝酒一邊閑聊這百年來的變化。
現在道宮筑基修士已有將近二十位;薛大郎一脈如今就在道宮山下繁衍,而張明光和薛靈敏那一脈則落腳在西林城;隔壁曲家沒有分開,現在已經是四大城最大的酒商;三嬸食肆的店被賣了,馮三嬸的后人全部搬去了東落城
中間光圈迅猛地擴張過兩回,現在東落城都快進入光圈的范圍內了。
林南音知道,有一回是因為她,而另外一回有可能就是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晏溪了。不過以他的天賦應該不會突破這么慢才對,看來他在外面也過得坎坷。
馮長樂說了很多很多,到后來她許是喝醉了,坐在林南音對面一直流淚。
這一刻她不再是令人尊敬的師者與長輩,而是當年那個夠不到棗子直哭的小孩。
林南音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遠方玉昆山腳已經建成的人族城池。
這個城池和記憶中的長安很相似。
以后這就是她在這個異世界的家了。
“姑姑,”情緒發泄了一通的馮長樂又撐起了身體,她詢問道“您要離開了吧。”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這里。”林南音道,“不過我會去外面游歷游歷。”
馮長樂沒有去仔細分辨這有什么區別,眼下她有另外一個請求“姑姑你要走的話,你看方不方便帶上我”
“行啊。”林南音道,“你要不怕死,我們就一起也去外面看看。”
“我都年紀這么一大把了,再怎么也夠本了。”馮長樂聲音大了起來,“那就這么說定了。姑姑你什么時候出發”
林南音看了眼遠處的道宮,“再等一個月吧。”
“好,那我也把武館處理一下。”
十天后。
在山下凡人和凡修仍舊波瀾不驚過著自己的日子時,山上道宮里再度迎來百年一次的筑基靈藥成熟。
靈藥被摘下后就要立即煉制筑基丹,所以這一日也是煉丹的好日子。
林南音沒有露面,而是坐在當年陳晚池坐的那塊山石上,俯瞰整個丹峰。
相對于百年前丹峰稀疏的幾人,這回丹峰的弟子人影幢幢。
已經卸下宗主之位的輕曉舟今日和百年前一樣前來護法,半個月后,筑基丹全部煉制完畢。
相對于百年前六十多枚的豐收,這次一共加起來才二十七枚。
“二十七枚。”輕曉舟得知這數量后,也沒覺得失落。
這才是丹峰真正的實力,不是每個人都能和那個人那樣次次丹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