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建得好,”晏溪開口道,“這里和我以往見到的任何一座城池都不一樣。”
“那是當然。”這里可是長安。
當初刀疤青將半輩子的時間都用在了這上面,林南音現在都還記得南大街主干道上有她和云閑一起鋪就的地磚。
這就夠了啊,這就夠了。
他們三人穿過最熱鬧的大街,最后晏溪去了道宮,林南音則帶著陳晚池根據去了她家所在的和慶坊。
和慶坊是玉昆山腳下最早建成的一批坊市,現在三百年過去,坊內有些房屋已經改變,樹大多都被砍了一批,遠遠看去,只有她家的棗樹鶴立整個和慶坊,站在坊外都能看到它那茂密的綠冠。
“我記得我頭一次來你家的時候,你家棗樹就在了。這么多年過去,它別不是已經誕生靈智了吧。”陳晚池很是好奇。
等到她們開門回家,陳晚池特意圍著棗樹轉了一圈,但棗樹始終沒有半點波動。
“算了,植修動不動就是千歲起步,我不能對它要求太高。”陳晚池說著拍了拍棗樹,“棗兄,來年多結點棗,我還沒嘗過你的棗兒是什么味呢。”
陳晚池的話卻讓林南音聽出了點別的意思,“你明年還在”
“嗯,”陳晚池有點疲倦,她自行搬了張椅子躺下,整個人昏昏欲睡,“這兩百多年在外面雖然確實開闊了眼界,但也真的好累。很多我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都會算一算距離百年之約還有多久,現在回來了就好了。”
說著說著,她人就已經昏睡了過去。
看著她睡覺的樣子,林南音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仰著肚皮睡的小貓,她從儲物戒里拿了見干凈的法袍蓋在她的肚子上,便也在旁邊坐了下來繼續修煉。
時間很快就到傍晚,原本關著的院門被人打開。
開門的少年在見到院內的兩人后,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后退了兩步又重新看了看院子外面的大門,確定這是自己家后,才有些警惕地看著林南音道“兩位這是要找誰”
陳晚池還在休息,林南音對少年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東邊的屋子,“那是我的祖屋。”
少年一聽,不是很相信,但他看到睡著的女人手邊放著的劍,最終選擇忍氣吞聲,先回了自家屋子放下東西,開始做晚飯。
他的晚飯很簡單,就是今天賣不掉的地薯。
在洗地薯的時候,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選擇只做了一個,他一個人吃。
吃的時候,他就坐在廚房門口,眼睛盯著院子里那兩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手里的地薯。
正屋和東屋的確都不是他家的屋子,聽爺爺說是以前世交的祖屋,只是另外兩家似乎去都去了西臨城,這祖屋也就一直托他家照看著。
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回來,若他們回來的話,應該會給他一點看管的費用吧,好歹他們祖祖輩輩幫忙照看了這么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