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風雪交加,林南音撤掉了周身的靈力,一邊趕路一邊迎風煉體。
她的遠處,草怪用觸須勾勒出一個人的模樣,學著她的樣子傾斜著身體用兩條腿艱難地走著路,玩得不亦樂乎。
去除掉他們初次碰面時的不愉快,在林南音的眼里,這只草怪就是一個天生地養沒接觸過世俗的幼崽。
它不懂人的圓滑,一切全憑本能之余,對一切又都充滿好奇。
她做什么,它就遠遠地跟著學什么。
她走,它也走;她打坐,它也打坐。
有次她曾為逗弄它,估計在掌心吹出一捧氣火來,草怪至今都還在用根系勾勒出一張嘴猛地對著手掌吹氣,仿佛這樣它練習久了它也能做到。
在冰原上枯燥的日子里,草怪成了林南音唯一的消遣。
而當他們再次看到行走的巨人的,這一切的歡快戛然而止。
林南音看了看女巨人,又低頭看了看金圖。
就這么說吧,兩年前,饅頭堡的眾人和女巨人分開時,她記得女巨人是往金圖左邊方向走的,而她和草怪的目標是在右邊的方向。
她有預想過草怪可能也帶不準地方,但她萬萬沒想到草怪能繞個方向將她帶往了后方。
林南音看向草怪,草怪刷的一下縮進了地面。
“怪我。”林南音長嘆一口氣,再次看向了女巨人。
女巨人和她十幾年前初見時一樣,胸口還是被鐵鏈穿骨而過。她身上的傷口沒有出血,肉身有些像是和鐵鏈長在了一塊。
很難想象她曾經遭受過怎么樣的痛苦。
但對于這個女巨人何時出現在這,為什么會變成如此,林南音一概不知,所以她也無法隨便同情。萬一女巨人是什么大妖大魔呢。未知事情全貌,而她又沒有能力知曉之前,還是別輕易下結論吧。
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這回林南音還是讓重新探頭的草怪帶路“這次的目的就一個,找到你的老家。這要再找不到的話,你就別跟著我了,我自己找。”
回去的路上,草怪情緒明顯低沉了許多。
它像是一條被嫌棄的小狗,蔫蔫搭搭。時常晃著它那根觸須圍著林南音打轉,想靠近又不太敢靠近,只能晃著觸須。
好在它找方向的技術和林南音一樣爛,但它找回去的路卻有一套,幾乎就是沿著原路返回。先前是怎么繞去后面的,它又帶著林南音怎么繞回了靈湖。
這一點它讓林南音看到了希望。
“你邊走邊打聽懂吧,這冰原上不都是你的親戚,你把握不準的時候你就揪著一株草問靈湖的方向怎么走,它們肯定不敢不回答。”林南音瞎出餿主意道。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寸一寸走遍整個冰原。
草怪見它能重新帶路,瞬間觸須變得筆直,然后勾勒出一個歡快的人形,帶著林南音從新出發。
這一回林南音也邊走邊留意著方位,可能是草怪有了經驗,半年后,他們終于再找到一處大靈湖。
那靈湖比草怪所棲息的靈湖還要大上十倍。
以林南音先前小靈坑遇小怪,大靈坑遇大怪的經驗來看,眼前的靈湖大到她都不敢靠近。
草怪也有些畏懼,在五里外就怎么也不肯繼續往前。
而林南音用神識感知了一下靈湖,結果她的神識一過去,就感覺湖底有什么動靜。
林南音二話不說,帶著草怪轉身就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