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之已經年過六十,他沒有娶妻,他所分的的家財也不需要他去忙碌。他現在就每天煉體,閑暇之余幫著林南音一起打理院子中的花圃,偶爾聽聽評彈,看看閑書,實在沒事干他就和林南音一樣躺在院子中曬太陽。
“駐顏丹真是神奇。”薛意之看到林南音的臉無數次感嘆道,從他兒時到現在,他的臉上都已經長出了皺紋,她卻還如初見那般擁有光滑細膩的皮膚以及紅潤年輕的臉龐。
族中不是沒有修士,駐顏丹難得,那些前輩后輩們,雖然因為修煉衰老的比普通人要遲緩許多,但終究是在衰老。哪怕他們突破之后會回春,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是會重新老去。
他周圍的人只有這一個,始終如一。
因為這,駐顏丹的珍貴再上一層樓。只可惜,到現在他也沒聽見各大商行有出售的消息。
我也覺得。6”林南音認同道,能寫出這個丹方的人真是天才,“你也別氣餒,等你煉體有成,你應該也會變得年輕的。”
一旦薛意之也引氣入體,在靈力的幫助下他也會變得年輕。至于年輕成什么模樣,則看他的修為。
薛意之是不想了,普通人是無法修煉的,他能健康過完這一生已得償所愿。
小院中的陽光升了又起,在百年一次的道宮賜丹大典即將到來的前夕,這天半夜,薛意之在半夢半醒之際嗅到了一股馥郁花香。
那花香如夢似幻,讓他感覺自己來到了花海中央,入目靈山秀水,令人心馳神往。
醒來后,他以為昨夜只是一場夢,等他推開院門,卻見整個院子里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白棗花。他不由彎腰將花捧起,只感覺觸手輕盈溫柔,同時濃烈的香味也染了他全身。
這是院中的棗樹開花了
他不由看向院中,卻見院子里空空如也,哪還有棗樹的身影。
薛意之早就知道院中的棗樹是靈植,但它突然消失還是讓他有點驚奇。
他踏花去庭院中尋找,無果,最后只好前往東面鄰居家,結果卻見鄰居家的大門上已經上了鎖。
過去幾十年,上次馮家上鎖之后,馮師父便消失不見,再沒回來。現在林家也上了鎖,那是不是表明她也已經離去
站在院中,薛意之悵然若失。
之留他一個人的庭院讓他感覺有些孤獨,于是他回了隔壁大哥家,將此事告訴了還健在的母親。
“這里是留不住她們的。”老去的水蕓英同兒子道,“宗主在離開前,曾告訴過你爹,林姑娘同我們薛家的交情很可能是從我們族譜上第一位祖宗開始的,而我們薛家第一位祖宗距離現在中間已經過去了一千六百多年。一千六百年是多久呢,東邊的國家換了三次國姓都還沒這么多年。”
薛意之早知道鄰居應該也是修行之人,但一千六百歲這個數字還是驚到了他。
“我們薛家傳承這么多代,也就最開始的祖宗
以及七百年前的薛長林玄祖以及我們和她有過交集,中間的其他人可能連聽都沒聽說過。”水蕓英繼續道,“有些人啊,這輩子我們能見上一回就已經是榮幸。”
薛意之沒想到母親竟然隱瞞了這樣一樁大師,但仔細一想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他又不會因為疏遠有或者是變得諂媚,日子還不是一樣的過。
“那母親您當初帶著我去隔壁拜訪,一開始就是存了治我的腿去的”薛意之道。
“是的。”水蕓英目光變得無比柔和,“你的腿四藝學院里最好的丹師都無能為力,我只能寄希望于這個從外面回來的且讓宗主都在意的林姑娘。我也不確定她是否能幫忙,但我若什么都不做的話,那你可能真就一點機會也沒了。幸好,一切結果都是好的。于你,我此生只期盼你能健康平安。”